眼前這人又是她最依賴的哥哥,明明幾個小時前的飯桌上他們還一起談天說地,他還對她寵溺地笑。可現在,他卻因為另一個女人,對她聲色俱厲。
許嫣然委屈極了,終於不管不顧地大哭了起來。
“哥你不疼我,你一點都不疼我!你都不知道在古滇的時候,夏雲初對我做了什麼事?她讓那個烏依賀輕薄我,還拍了視頻……她拿著刀子恐嚇我……我知道你護著她,不敢跟你說……可是我心裡氣不過,隻是想,隻是想找人嚇唬她一下……”
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已經鬆開了,新鮮空氣灌進來,喬之凝被嗆得柔弱地咳嗽起來,兩頰泛紅,眼角餘光卻精明地一瞥地上的許嫣然。
這許嫣然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倒是還勉強把話說清楚,同時還把她給摘乾淨了。還算有點用處。
許黎川臉色陰鬱,看著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沒有溫情憐惜。
喬之凝知道現在不是自己該開口的時候,她能表演的,隻是和許嫣然的姐妹情,來顯示自己的無辜和善良。
“嫣然,嫣然你彆哭了。”喬之凝想扶許嫣然起來,許嫣然看見她脖子上那圈紅印,更加愧疚了。
“對不起之凝……對不起,讓你替我受委屈了。”
喬之凝替許嫣然抹眼淚。
“沒事的,我真的沒事,許先生是因為雲初姐受傷太生氣了,才會動手。”說完,她還抬眼去看許黎川。
這一眼,卻令喬之凝心驚了一下。
到這一步,許黎川看她的眼神竟依然不存在半分歉疚溫和,那雙黑眸深冷,像永不消融的寒冰。
不過許黎川的理智和鎮定都已經悉數回歸。
他遞給許嫣然一隻手:“起來。”
許嫣然自然趕緊擦乾眼淚,順坡下驢,抓著許黎川的手站起來。但她不敢坐在許黎川身旁,她和喬之凝坐在對麵的沙發上,眼神怯怯地去看許黎川。
許黎川讓她把古滇的事說清楚。
許嫣然咬了下嘴唇,把在古滇的事告訴許黎川,但她避重就輕,誇大了夏雲初的殘忍和自己的委屈,又隻字不提,她讓烏依賀給夏雲初下藥的事。
她指望許黎川聽完了,能夠憤怒,可他神色淡漠如舊,隻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警告:“嫣然,你不是小孩子了,犯錯要承擔後果。你該慶幸,今天你派去的人沒真的傷到你嫂子。否則,我不會這麼輕易饒過你。”
沒傷到?
夏雲初沒受傷,哥哥居然還三更半夜這樣雷厲風行地上門來對她興師問罪!
許嫣然眼圈紅紅地,語氣裡充滿委屈,她幾乎是聲淚俱下地質問他:“哥,你變了,你小時候說過會好好照顧我,保護我一輩子,都是謊話嗎?!你現在就是在偏袒夏雲初!她欺負我的事,你一個字都不提!難道全都是我的錯嗎?”
許黎川聽著她的抱怨,微微皺眉:“我了解夏雲初,她睚眥必報,但不是什麼惡人。在古滇發生的那些事,你隱瞞了什麼,誇大了什麼,自己心裡有數。”
他了解夏雲初,知道她做得出許嫣然說的那些事。
但他更清楚,夏雲初的為人。
她雖然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但她肯定也不會無緣無故做哪些讓許嫣然難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