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顏麗一言不發地往台前走,在她身旁圍了一圈的記者跟著往前挪,像個圓環似的。
非富即貴的來賓此時對珠寶是沒什麼興趣了,都自願的紛紛讓出空間給夏雲初和池顏麗這對母女兩對峙,他們等著看熱鬨。
許黎川坐在原位沒動,他輕眯了一下眼眸,靜靜地注視著台上的女人。
夏雲初很淡定,在記者咄咄逼人的追問裡,她眉眼安靜,捏著話筒,張了兩次口,可記者聲音太大。
夏雲初就朝控製音響係統的中台方向看了一眼,幾乎是同時,幾個立體環繞音響裡爆出刺耳的鳴聲。
為了防止這種場麵,夏雲初已經在控音室裡安排了自己的人。
這突如其來的刺激讓記者們紛紛捂住了耳朵,場內頓時一靜。
夏雲初這才開口說話,眼睛盯著池顏麗:“今天池女士正好也在場,有件事我想向各位公布,我和池女士沒有血緣關係,我不是她的親生女兒。池女士好心收養了我。”
她不願意讓自己的生母死後還成為外人茶餘飯後的談資,故而,她說自己是夏家的養女。
這個消息很勁爆,足夠記者們消化幾秒。
夏雲初又接著問池顏麗:“不知道池女士今天來,想做什麼?”
寧丹青覺得夏雲初真是蠢到家,居然問這種問題,她都快要笑出聲了。強忍下笑意,寧丹青也跟著接腔:“是啊,池女士,你衝進來張口就罵夏總監是賤人,在場這麼多媒體都聽著,你無憑無據可彆胡說。”
池顏麗神色凶狠,倏地伸手一指,指尖戳向的竟然是寧丹青:“我罵的是你這個賤人!”
寧丹青無論如何也沒料到,一個小時前還在她麵前信誓旦旦,說要搞死夏雲初的池顏麗,居然會在眾目睽睽之下突然反水,反咬她一口!
她臉色煞白了:“你在胡說什麼?”
池顏麗搶了就近一名記者的話筒,大聲說:“就是台上這個賤女人——寧丹青,她綁架了我,逼我今天來這裡找雲初的麻煩!她讓我誣陷雲初,在媒體麵前說是夏雲初害死了夏天賜!她說她恨死了夏雲初,要讓她一輩子抬不起頭!我還有錄音為證!”
局勢瞬間就反轉了。
寧丹青還要垂死掙紮:“胡說八道!你和夏雲初聯合起來汙蔑我!保安,保安!把這個瘋婆子趕出去!”
保安擠不進來,但另一個人卻有動作了。此人正是阿光,他提高衣領蒙住臉,隨手抓住身前一個人,自後捅了他大腿一刀,而後迅速後撤。
“啊!!”受傷的無辜男子發出一聲淒厲地慘叫,短暫地吸走了全場的注意力,他躺在地上捂住腿痛苦地大喊,“疼死我了!!!”
跟著他來的女伴急著要叫救護車,場麵一時陷入了混亂。
阿光趁亂擠向池顏麗,垂在身下的手捏著刀刃,猩紅猶熱的血沾滿了他的手心。
然而,還沒等他靠近池顏麗,已經被人按住了肩膀。阿光掙不脫,回頭,正對上一雙深邃如夜的黑眸,冰冷淡漠,不帶絲毫情緒。
許黎川……
阿光知道這個人,他心一橫,咬牙想反抗。不料胳膊還沒抬起來,隻聽見骨頭“哢嚓”一聲。
他的肩膀直接在許黎川手底下脫臼了。
許黎川還不忘小聲提醒他:“彆叫出聲,不然寧丹青會更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