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黎川把她放進溫水裡,他坐在她身後,替她洗那一把墨黑濃鬱如綢緞的長發。
夏雲初閉著眼睛感受他指尖在她頭皮上滑過,身體微微戰栗。
她問:“你去做什麼?”
許黎川頓了片刻,沒有瞞她:“為處理霍廷盛做準備。”
夏雲初倏然睜開眼眸:“你要除掉霍廷盛?”
他沒有否認:“嗯。”
她問:“計劃周全嗎?”
許黎川有點意外:“我以為你聽我說要做了霍廷盛,會阻止我。至少,也會問我一句為什麼?”
可她卻隻關心他計劃是否周全。
夏雲初微微仰起頭,看著身後的男人:“你做什麼自然有你的理由。我是你的許太太,我隻會站在你這邊。”
她的手臂從水中抬起來,帶起一串水珠飛濺,打濕了他的襯衣。許黎川不躲,由著她的手朝他臉上伸過來,等到了唇邊,他輕輕咬了一下她指尖,似笑非笑道:“那我以後要是殺人放火呢?”
夏雲初聳聳肩:“那我們就隻能一家三口亡命天涯了。”
雖然知道是一句玩笑話,許黎川還是心生幾分動容,他手捏住她的下巴,傾身上前親吻她的臉。
夏雲初用濕漉漉的手臂環抱住他的脖頸。
兩人溫存了一會兒,許黎川把自己打算怎麼對付霍廷盛的計劃,說給她聽。
但他省略了一個關鍵人物——霍廷君。
他不想在夏雲初麵前提那個男人。
可夏雲初敏銳,她發現了不對勁。
許黎川的計劃周密細致,聽起來毫無破綻。
但若隻是為了得到碼頭的使用權,許黎川犯不著殺了霍廷盛。他和霍廷盛之間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除非他和人做了交易,拿霍廷盛的命換彆的東西。
想要霍廷盛命的人……隻有他了。
“這事是不是和霍廷君有關係?”
許黎川正用清水替她衝洗頭上的泡沫,聞言動作微微一頓。
這是變相默認了。
夏雲初閉上眼睛說:“霍廷君也不是什麼好人,我覺得他比霍廷盛要難對付。如果一定要除掉霍廷盛,不如把這頂帽子扣在霍廷君頭上。”
她語氣淡定,提起霍廷君也不過是想算計他。
許黎川取來乾毛巾替她擦還在淌水的頭發:“你有什麼想法?”
聽許黎川說他的計劃時,夏雲初就有個連環計跟著在心裡大概成形了。
她勾住許黎川的脖子,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許黎川頓時笑了:“夠毒辣。”
他連誇人都不同尋常,夏雲初翻他白眼:“你是沒見過霍廷君那個混蛋,拿著我的手,逼我開槍殺人的時候……他才是狠毒!”
許黎川終於問出了心裡的話:“你們一塊從古滇偷渡回來,你對他,有沒有一點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