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初看著他：“你拿什麼跟我談？”
“當然是錢了。”霍廷君微微傾身，湊到她跟前，鼻息微熱帶著一股侵略性，他低聲說，“你不是最愛錢嗎？拿了五百萬就把我賣了，我在你眼裡隻值這個價？”
夏雲初淡淡一笑:“是你們霍家大方，你在我眼裡，並不值得這個價。”
霍廷君眼眸微眯：“夏雲初，你可真是個狠毒的女人。我以為我們好歹算同生共死一場……”
而她居然轉頭就把他賣了。
“霍廷君，如果你是我，恐怕會比我做得更狠。”夏雲初望進他眼底，一字一字地告訴他，“我不欠你什麼。”
霍廷君捏起她的下巴，離她極近，語氣輕佻：“這不由你決定，遊戲是你先開始的，什麼時候結束，我說了算。”
夏雲初拍掉他的手，另一隻手猛地揚起巴掌照著他臉抽過去。
霍廷君早有防備，往後一撤身，靈敏地避開了，他甚至在她的手從眼前刮過後，迅速偏頭在她手背上輕琢了一下。
夏雲初惱怒，端起麵前還剩下一半的牛奶，連杯子砸了過去。
她扔得狠，心知砸不中霍廷君，用力朝著地板摔了下去。
“砰——”一聲脆響，玻璃杯頓時四分五裂。
夏雲初下意識地抬眼看向門外，緊閉的門扉沒有動靜，她起了一絲心慌。
“在想，為什麼你的人還沒進來是嗎？”霍廷君慵懶地轉了轉脖子，語帶譏諷，“夏雲初，你以為我什麼人？你安插在店裡的那些保鏢在我這兒，根本不夠看的。噢，隻有那個叫何一的有點棘手，不過他一時半會上不來。”
他期待從夏雲初臉上看見更慌亂的表情，可她沒有。
“你想怎麼樣？”
想怎麼樣？
他想看她驚慌失措的樣子，想看她掉眼淚，想讓這隻狡猾的小狐狸向他求饒。
那一定很有趣。
霍廷君眼眸眯起，似笑非笑：“怎麼，你害怕了？”
夏雲初白他一眼：“正常人都會怕瘋子。”
她提上手包要走，卻被霍廷君抓住了胳膊。
“放開我！”夏雲初沒有劇烈掙紮，隻皺起眉低斥。
她橫眉冷對，微嗔似怒的樣子生動極了。
霍廷君忽然覺得自己大概有受虐傾向，被這女人罵，還覺得挺享受。他希望她能更生氣一些。
他正打算再說點什麼逗她，夏雲初的手提包裡先傳出動靜——她的手機響了，有電話進來。
包裡，還有她早上放進去的槍。
夏雲初心思微動，表麵上不露端倪，隻橫了霍廷君一眼：“你連電話都不讓我接？”
抓住她胳膊的手撤開了。
夏雲初拉開手提包的拉鏈，手伸進去，剛摸到了冷硬的槍，就聽見霍廷君似笑非笑地說了句：“小狐狸，你最好老實的接電話。拿槍想殺我的人太多了，還沒有一個能從我手底下逃掉。”
夏雲初額角滲下一滴冷汗。
她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她見過他開槍殺人，不留活口，不留餘地。
夏雲初鬆開掌心的槍，摸出手機，是許黎川打來的。
霍廷君自然也看見了來電顯示，他慢條斯理地從後腰摸出手槍，抵住她的太陽穴：“開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