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初也不掙紮,往他耳邊湊,嗓音柔得像是在撒嬌,卻字字包含著威脅的氣息:“許黎川,帶我去郵輪晚宴。否則,我會讓你後悔的。”
她噴了香水,勾人的香味刺激著他的感官。
真是個妖精一樣的女人,危險又令人無法抗拒。
許黎川並不開口,漆黑的眸子盯住她,帶著探究考量的意味。夏雲初繼而微笑道:“我想親眼看看自己的計劃能否順利實現,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她想看的,恐怕遠不止如此。
許黎川沉默了片刻,終於還是答應了:“好,我帶你去。”
夏雲初心裡鬆了口氣,麵上卻不敢流露出絲毫異樣。她目的達成,要掙開許黎川的手,卻被他進一步抓住。
“挽著我。”他說。繼而屈起手臂,不由分說地將夏雲初的手纏進自己的臂彎裡。
這一挽,直到登上郵輪都沒有鬆開。
豪華郵輪泊在雲江上,今晚受邀登船的都非富即貴,場麵很熱鬨。
雖然許黎川不是今天晚宴的主角,但他的現身,還是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
不少人舉著酒杯圍上來,臉上都帶著恭維的笑容,說的話也是夏雲初聽膩的那幾套。
許黎川應對得遊刃有餘。
記者也圍了上來,趁機拋出幾個不痛不癢的問題,許黎川居然好脾氣地一一回答了。
有記者問道:“許先生和許太太還是第一次一起出席宴會。聽說下周艾克洛菲基金的慈善晚宴,許先生在受邀名單中,許太太也會一塊出席嗎?”
“不會。”許黎川主動麵向鏡頭,一隻手握住夏雲初的手,嘴角弧度恰到好處,“我太太在孕期,需要靜養。今天是她懷孕期間,最後一次出席這種公共場合。接下來,她會安心養胎。”
這話聽著像是一位丈夫對妻子的溫柔嗬護。
可夏雲初心裡卻隻有寒意。
他是真的打算就這樣囚禁她,把她鎖在那棟沒有半點人氣的房子裡,像熬鷹一樣熬她,一直熬到她屈服……
這場晚宴的主角終究不是許黎川,霍廷盛和雲星旅遊集團的老總章華一同入場,暫時吸走了所有視線。
鏡頭已經不在了,沒有觀眾,夏雲初也從許黎川的臂彎裡抽回手。他的視線隨即落到她臉上,夏雲初平靜地看著他說:“我想去洗手間。”
“我陪你。”他是打算跟她到底了。
夏雲初目含譏誚,什麼也沒說,拉住一名酒侍,問清衛生間的方向,提起裙擺就往那兒去。
許黎川跟在她身後一步之外,最後守在女衛生間門口,看著夏雲初進去。他背靠窗口,朝外瞥了一眼,外麵夜籠寒江,水波安靜。
有一艘不起眼的小漁船遠遠地泊在暗處,隻亮起一點微光,弱到可以忽略不計的。
所以,沒有人發現,這艘船和正在行駛的郵輪之間,始終保持著不變的距離。
衛生間裡的夏雲初攔住了一個正在洗手台前補妝的女賓。
“你好。”她朝女人露出個客氣的笑臉,“方便借你的手機打個電話嗎?我有點急事,但是我的手提包在我先生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