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喬之凝明顯被嚇得不輕，渾身發抖，不安地想去抓許黎川衣角，可又怕被他拒絕，指尖碰到他的衣服，又克製蜷縮地起來。
“許先生，他們……他們不會再來吧？”
這些細小的動作，許黎川注意到了。
他想起自己也曾這樣小心翼翼地觸碰夏雲初，連帶著對楚楚可憐的喬之凝也生出一分仁慈。
他語氣略微放緩和：“不會的。”
喬之凝鼓起勇氣說：“能不能……麻煩你送我回去？”
許黎川猶疑了片刻，沒有拒絕，轉身說：“走吧。”
陸辰修收起手機，正好看到一個結尾，許黎川往夜店外走，身後還跟了個女人。
由於光線昏暗，距離過遠，陸辰修沒能立刻認出那女人是誰。
他頗為稀奇地挑了下眉。
什麼情況？
羅嚴一直守在夜店門外，看見許黎川出來，他下意識地轉身去開車門，眼角餘光卻留意到先生身後還跟著個女人，不由得又重新回過頭去看，竟是喬之凝。
他微微一怔，但也沒有多話，隻禮貌性地叫了聲：“喬小姐。”
喬之凝亦衝他點頭致意。
許黎川坐進後座，閉目吩咐羅嚴：“送喬小姐回家。”
喬之凝很乖巧地自報了住址，她住在一間普通公寓。
許黎川聞言抬了抬眼皮：“你從霍家彆墅搬出來了？”
“嗯。”喬之凝垂眸，長長的睫毛擋住眼珠，看上去溫順得惹人憐愛，“那次我給你偷偷通消息的事，霍董知道了以後，就讓我搬出去了。我身上沒多少錢，也不想麻煩我表姐他們，就找了間公寓先住著。”
許黎川問：“怎麼不聯係羅嚴？”
她笑笑說：“老是叨擾羅助理，我覺得不太好。”
“我說過，我欠你的。有需要你可以隨時聯係羅嚴。”車內空間狹小，許黎川剛剛喝過酒，隻覺得悶熱，便放下車窗，冷風灌進來。他大腦愈發清醒，也隱隱有點作疼。
這是勞累過度，加上酗酒的結果。
他閉目揉了揉眉心，隨口問：“為什麼一個人來夜店？”
“……”喬之凝糾結了一會兒，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捋了捋頭發，輕聲說，“我實話實說，許先生你不能生氣。我是跟蹤你過來的。”
許黎川瞥她一眼。
喬之凝輕輕地吐了吐舌頭。
“我下午去陪了嫣然，她一直擔心許先生你不理她，又不敢去找你，央著我幫忙。所以我就自告奮勇，想去風華集團碰運氣，說不定能見到許先生。”喬之凝輕笑著說，“我運氣好，真的碰到許先生你和陸總監從公司出來。我就一路跟著你們，沒想到一路跟到了夜店，我怕打擾你們談公事，就一直在角落裡坐著。”
許黎川聽她說完，沉默了片刻，問：“嫣然最近怎麼樣？”
這段時間，他和夏雲初之間冷戰，壓根沒心思再去管彆的人。
“她挺好的，傷口也恢複得很好。”喬之凝說完，自嘲地笑笑，補充道，“雖然知道許先生你可能並不在意，但我還是想告訴你一聲，我的傷口也恢複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