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黎川隨意地擦了一下傷口:“小事。”
夏雲初卻沉默,拉著他到沙發上坐下,讓阿茶拿來醫藥箱,她蹲在他麵前,替他處理傷口。
酒精消毒時,會咬得傷口作疼。她讓許黎川忍耐一點,儘量把動作放輕,可麵前這男人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卻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忽然笑起來,竟像個傻小子。
“你笑什麼?”她沒好氣地白他一眼,“額頭都破了。”
“雲泊半條命都沒了。”許黎川說完,又怕她誤會,立即補充道,“你說過要活捉他,這次,我沒下死手,不然現在他屍體都該涼了。”
夏雲初不說話,手上先用力一按,疼得許黎川倒吸了口涼氣,卻聽她淡淡說道:“他一心想你死,再有下次,不用留活口。”
這話卻讓許黎川愣了一下,繼而勾了勾嘴角,意味不明的弧度:“你舍得我殺他?”
她放下酒精,歎了口氣:“我自己下不了手。”
許黎川笑了起來。
“好,我來。”他將她拉到大腿上坐著,環住她的腰,大手包裹著她的小手,摩挲著,又放到嘴邊吻了吻,啞聲道,“雲初,你這雙手,不應該再沾血。我要你乾乾淨淨的,沒有底子可查。”
他底子不乾淨。
最近惹上警察麻煩不斷。
既然已經如此了,他索性不乾淨到底,但她不一樣,她得乾淨。
夏雲初知道他意有所指,如今輿論喧囂塵上,不少人都覺得她是趙成一家滅門慘案的幕後真凶。
大眾對她的同情和批判也兩分。
她心想,無論如何,她來擔這個凶手的罪名,總好過許黎川。
夏雲初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她問:“雲泊為什麼會去醫院?”
其實也是明知故問。
雲泊自然是去找喬之凝的。
那個女人能在雲城,在她眼皮子底下興風作浪,沒有依仗是不可能的。她離不了男人。
是自己太蠢,沒有一早聯想到雲泊身上。
許黎川把玩著她的手指,漫不經心地道:“原因還不清楚,不過他的行蹤已經暴露,再找到不難。”
夏雲初看著他,總覺得這男人在說謊。
哪有那麼湊巧的事?
雲泊突然現身醫院,正好就被他堵住了?
但真真假假都無所謂。
夏雲初掙紮著要從他懷裡抽身:“你快去洗個澡,換件衣服。”
他拉住她的胳膊,笑得有點無賴:“一起洗?”
她半真半假地推他:“誰要跟你一起洗?放開。”
這樣的抗拒無疑是變相邀請。
許黎川便笑,手上力道加重一點,將人打橫抱起,直接上了二樓浴室。
出事以後,兩人再沒有過肌膚之親。
許黎川素了這許久,哪裡能正經洗澡,將夏雲初剝乾淨了,見她的抵觸並不堅決,就耐著性子磨她,親吻啃噬她的後頸,磨得她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