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井波正色說:“安小姐,您來也有好幾天。正事還沒辦,明天我就帶您去驗貨,您父親想必也等著你的消息。”
“嗯。”夏雲初不動聲色地答應了,心裡卻不安起來。
她對毒品實在是一無所知。
這破地方又不通網,她都沒法上網現查。
好在安然包裡有個黑色的筆記本,那上麵記載了不少和毒品有關的信息。夏雲初臨時抱佛腳,看了一個通宵,最後困得眼皮睜不開,也沒敢睡。
她腦子裡有根神經始終繃著。
夏雲初記得今天藤井波要送圖塔走。她當然不會天真到真的相信王鷹會放圖塔一條生路。她提前等在水牢門口。
藤井波來接人的時候,看見夏雲初的身影吃了一驚。
“安小姐?”
“不是說今天要放人嗎?”夏雲初露出天真的微笑,“我想跟你一塊去。等放他走了以後,我們就直接去驗貨吧,省得你來回跑折騰了。”
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藤井波也不好拒絕,隻好擠出個客氣的微笑,讓夏雲初跟他們同行。
圖塔從水牢裡放出來。
他的氣色比起夏雲初第一次見到他時,已經好了不少。身上觸目驚心的傷口有些已經開始結痂了。
有外人在場,他不敢去看夏雲初,怕自己演技不好露餡,給太太添麻煩。
送圖塔離開的車是一輛改裝的卡車。
後麵兩張皮椅長凳就是作為,頭頂一塊綠色的補遮蓋,就當作車篷了。車外兩邊有蹬腳架,兩個拿機關槍的兵就一左一右地守著。
夏雲初看見圖塔的手和腳仍然被鏈子鎖著,皺了下眉:“為什麼還鎖著他?”
藤井波解釋說:“現在鎖著是怕這小子傷害到您,等到了地方我們自然會給他解開。”
夏雲初看了圖塔一樣,他始終低著頭一言不發,那張黝黑的臉上沉默似乎都變得有了分量。
車很快開到了一片曠野。
掛在車兩邊的兵跳下來,粗暴地將圖塔扯了下去。
夏雲初要跟著下去,被藤井波拉住:“安小姐,接下來的事他們會處理的。”
夏雲初回頭看著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藤井先生你們這是放人呢?還是要殺人?”
藤井波臉上並沒露出她以為的慌亂和掩飾,相反的,他無所謂地笑了一下。
“安小姐,您不用跟我裝什麼小白兔。您殺過的人也不少。死在您父親手裡的人就更多了。這個圖塔是我們的敵人,自然也是您和您父親的敵人。我本來打算在水牢裡就把他解決了,為了配合您,我才多走了一步。您的聖母心到這裡該收收了吧?”他口吻和客氣,但表情和眼神明顯帶著幾分警惕,“還是說救敵人這麼愚蠢的事,安小姐真打算乾到底?”
夏雲初知道自己如果在這裡一意孤行,隻會引起藤井波的懷疑。她的身份經不起任何推敲,隻要對方對她起了疑心,那麼她就沒有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