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摘下帽子,露出一張方正的臉,帶著笑意:“你小子來這裡堵我了?”
許黎川無可奈何地笑笑:“是您老不出現,我找不到人,聽說喬老太太給您發了請帖,我知道您一定會來。”
夏雲初聽得稀裡糊塗,見老者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她也跟著許黎川叫了聲:“宮叔。”
“你就是雲初吧?”老者笑容祥和,“我是許黎川父親的拜把子兄弟,算是許黎川的乾爹,但這小子不肯叫我乾爹,一直喊我宮叔。”
許黎川最開始起步的那些年,宮本暗中幫助了他不少,但他知道許黎川長成後,勢必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他早年跟著許黎川的父親已經做累了。等許黎川成長起來,他就功成身退了。
許黎川找過他,但宮本一直行蹤神秘。
“這趟回來就留在雲城吧。”許黎川認真地道,“您老一把年紀,彆瞎跑了。”
“臭小子嫌我老?”宮本瞪他一眼。
“宮本?”那頭喬老太太也發現了他,欣喜地叫了聲。
宮本快步朝她走過去:“老太太,還是這麼精神矍鑠啊。”
夏雲初小聲問:“宮叔和喬老太太認識?”
“嗯,他差點當了老太太的女婿。”
“差點?”
許黎川淡淡道:“女方在結婚前一周,遇上空難過世了。”
又是一樁有緣無分的唏噓往事。
宮本不知道和喬老太太聊著什麼,忽然回過頭衝許黎川招了下手:“臭小子,你過來!”
敢大庭廣眾之下這麼稱呼許黎川的,也就宮本一個人了。
許黎川低聲囑咐了夏雲初一句:“彆亂跑。”就邁步走過去。
有了之前的教訓,夏雲初在喬家彆墅裡分外小心。加上喬平生不知道人去了哪裡,她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定。
一分神,沒留心就撞了人,手中半杯紅酒潑到了對方的禮服上。
夏雲初趕緊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沒事。”男人的嗓音一如他的琴音,空靈乾淨。
夏雲初抬起頭看見了言墨,脫口一句:“你和言之聊完了?”
“嗯。”言墨知道她是誰,也知道她和莫言之關係不錯,對她很客氣,“隻是聊點家事,說不了多久。她跟她丈夫先回去了。”
走了?
夏雲初和言墨不熟,沒有什麼私人話題能聊,就談音樂,兩人倒還投機。最後互相留了微信,夏雲初說有機會要找他學小提琴。
期間還有人想上前跟言墨敬酒搭話。
夏雲初看出了他的不耐煩,很貼心的提議:“這裡麵太悶了,出去走走?”
“好。”
“你等我一下。”夏雲初返身走到許黎川身旁和他耳語了兩句。
許黎川不太情願地看了眼言墨,最終還是勉強點頭答應了:“我待會去找你。”
“好。”
他願意讓夏雲初和言墨出去走走,一來是因為言墨這人確實靠譜,而且他是死心眼,心裡隻有一個莫言之;二來莫言之和陸辰修走了,夏雲初待在這兒也無聊,他又抽不開身,她能結識一個新朋友也好。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雖然言墨看著文質彬彬的,可身手不凡,還能起個保鏢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