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喬家的獨苗,就衝這一點,宮本都不會讓他出事。
有了宮本這個庇護,喬平生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地下室,叫了阿城開車來接。阿城知道他被劫走的事,很擔心:“老大,他們沒為難你吧?”
“沒事,挨了點揍而已。宮本那老家夥來得及時。”喬平生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給巡音公司現在的職業經理打了個電話,“給公司的員工安排一次團建活動,地址我待會發給你。”
地下室裡,宮本知道許黎川心裡有火,他歎了口氣:“黎川,我知道喬平生不是個東西,但我不能不護著他。”
“這回他動的人不是夏雲初,所以我賣宮叔你這個麵子。”許黎川臉色算不上好看,“如果再有下次,宮叔就彆再摻和了。”
他話說得明白不留餘地。
當初那個小少年終究已經長成了。
宮本欣慰又有些心疼。他知道許黎川能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
“彆談外人的事了。”宮本說,“我們老少爺們好不容易聚一次,一塊去喝兩杯?”
許黎川自然不會拒絕他,神色稍緩,調侃:“宮叔你還喝得動?”
“喲,還小看起我來了?”
如父如子的兩個男人相視一笑。
許黎川給夏雲初打了個電話。
今天晚上夏雲初打算在醫院陪著方茴,許黎川沉吟了片刻,說:“我陪陪宮叔,他明天要走。晚點再去醫院。”
“不用了,我自己守著就行。”
許黎川沒打算聽她的。
他陪宮本在外麵喝酒,但宮本看得出他心不在焉,喝了兩杯就趕他:“行了行了,我看你壓根沒心思陪我,心都飛到你老婆那兒去了。走吧走吧!”
許黎川的確心不在這,起身:“那我留小五陪您,下次您回來提前給我個信。”
“哎。”宮本多喝了幾杯,差點忘記正事,“還有件事我要跟你說。”
許黎川重新坐下。
宮本說:“是雲家的事。你知道雲家的私人醫生愛德華是我的老朋友了,最近這陣子他都住在雲家老宅裡,有個特殊的病人要照顧。就是對外宣稱意外去世的雲泊。”
他本以為許黎川聽到這個消息會有些驚訝,可他隻是很淡定地點了下頭:“他情況怎麼樣?”
“腿廢了。”宮本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輕眯起眼睛,“你知道他還活著?”
“嗯。”許黎川並不瞞他,“隻要他不再出現,我就當他死了。”
但隻要雲泊還敢露麵,他肯定不會再給他活命的機會。
許黎川留下小五陪宮本,他自己去了醫院。
病房裡,夏雲初已經縮在沙發上睡著了,而床上的方茴還是醒著的。
輕細的開門聲一響,她立即就睜了眼,隻是病房裡沒有開燈。而許黎川壓根沒往病床是瞧一眼,直奔著沙發上的人去了,所以沒有注意到方茴正看著他。
他脫掉外套,替夏雲初披上。她纖細嬌小,幾乎能被他這一件大外套整個裹住。
許黎川輕輕地笑了一下,單膝跪在沙發邊,就那樣靜靜地凝視著妻子的睡顏。
方茴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酸嫉妒到了極點。
為什麼現在沙發上的那個人不是她?
她暗中攥緊拳,指甲陷入肉裡,疼痛令她清醒。她必須得忍耐,再忍耐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