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平靜地好像買了顆白菜回家一樣。
方小貓表情驚悚，又聽見許黎川問：“方茴死的事，你知道嗎？”
方小貓愣了愣，眼裡流露出傷色，點頭：“我知道，我去她墳前拜過。”
“我太太把方茴當親妹妹，她應該也會喜歡你。”許黎川頓了片刻，才緩緩說，“那場意外發生的時候，夏雲初也在場，她受傷失憶了。”
許黎川簡短的兩句話，方小貓消化了一路。
等她回過神，車已經停在了許家彆墅門外。
此時已經深夜了，方茴沒有休息，她守在嬰兒房裡，一心等著許黎川回來，等了好幾個鐘頭，其實有些不耐煩了。
連帶著繈褓裡那個小孩她也覺得討厭。
一看見這小屁孩，她就想起夏雲初，突然伸手掐住了小孩的脖子。
許黎川進門就聽見了許遲的哭聲，他麵容一沉，迅速衝上樓，推開門的瞬間，方茴早已經提前聽到動靜，忙把孩子抱在懷裡哄，一副慈母的模樣。
“怎麼了？”許黎川走上前。
“小遲剛剛醒了，找爸爸呢。”方茴一邊說著，一邊把孩子交給他。
剛剛還哭鬨不止的小遲到了許黎川懷裡，仿佛找到了安全感，頓時就不哭了，隻是小手摟住許黎川的脖子，怎樣都不撒開，口裡呀呀地叫著：“爸……爸爸……”
許黎川被他叫得心都軟了，自從夏雲初出事以來，他的確沒太管過許遲，對他忽視了。
“對不起，是爸爸不好。”他暗自發誓，無論如何，以後要多抽時間陪小遲長大。
方茴看得見許黎川眼裡對孩子的愛。
隻要抓住許遲，再加上這具皮囊，許黎川早晚會像以前對待夏雲初那樣對待她的。
就在方茴為自己找到突破口而自鳴得意時，一個驚訝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堂姐？”
這一聲熟悉的堂姐讓方茴後背生涼，她抬頭居然看見方小貓出現在門口。
“黎川，她是誰？”她害怕似的往許黎川身旁靠，不安地抓住了他的袖口。
許黎川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卻沒有表露出來，他安撫性地握了握她的手：“這是方小貓，方茴的堂妹。你們之前加過，有印象嗎？”
方茴茫然搖頭。
方小貓更茫然，她見過方茴的墓碑，也拜祭過，知道方茴已經死了。她也知道夏雲初和方茴長得極度相似，可眼前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卻那麼像方茴，而不是夏雲初。
因為兩個人的氣質氣場都截然不同。
方小貓對夏雲初是有些畏懼的，可眼前這個女人，她半點懼意的沒有。
就算真的失憶，一個人的改變會這麼大嗎？
她想湊近一些，方茴卻往許黎川身後躲，一邊皺著眉嗬斥：“你乾什麼？”
方小貓隻好刹住了車。
“對不起許太太，你和我堂姐長得太像了，我一下糊塗了。”
方茴拽了拽許黎川，一副不安的樣子：“黎川，我不想見外人。你讓她走吧。”
許黎川卻沒有立即答應。
“現在天太晚了，讓小貓在這裡睡一晚，明天我叫人送她走。”
“黎川！”
“你以前挺喜歡小貓的。”許黎川回頭看了她一眼，神色裡流露出疑惑，“她又是方茴的堂妹，我以為你見到她會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