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黎川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酒味。
方茴此時正虛弱地躺在沙發上，阿茶躬身收拾著地板。
她剛剛吐了，吐得滿地都上，連膽汁都嘔了出來。
“許黎川……”一見他回來，沙發上的女人委屈上了，淚落連珠，模樣甚是可憐，“你不愛我了是不是？你不管我，不在意我了……”
“怎麼喝成這個樣子？”對待這張臉，許黎川要說不在意，那肯定是假的。可明明一模一樣的臉，連神態都相似，靠近了，他卻能察覺到異樣。
這不是他的雲初。
可如果真的不是，他更不敢接受另一種可能性。
許黎川將人從沙發上撈起來，抱回房間。方茴纏住他的脖子，接著酒精不撒手。
“許黎川，你還愛我嗎？你愛我嗎？”她纏著他，卑微極了，一個勁兒地討要愛，討要他的口頭保證。
“雲初，這世上不會有人比我更愛你。”他的回答依然是這個。
他愛的人，隻有夏雲初。
方茴吃吃地笑了，笑得心如刀割。
她不斷地提醒自己，就是夏雲初。隻有這樣，她才能好受一點。
“我也愛你。”她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將許黎川拉上了床，壓在身下，她蛇一樣蜿蜒匍匐在他身上，湊到他嘴邊不住地親吻他。
許黎川無動於衷，動作輕卻不容抗拒地將她擋開了。
“你先休息，我還有工作。”
“許黎川！”
不顧她在身後哭喊，許黎川關上了房門。方茴氣得抓起桌上的相框朝著緊閉的房門狠狠砸去。
相框摔得四分五裂。
那是他和夏雲初的合照。
去年聖誕節的街頭，路人的偷拍。
他們都穿著禮服，像是畫報上的人。
隻不過一個冷淡，一個熱烈。
方茴衝進了浴室，把水開到最大，從頭淋了下來。
她殺了兩個人，一個親弟弟，一個堂妹，為了許黎川……一切都是為了他……她沒有回頭路了。
許黎川沒有再管房門後的動靜。
他去看了小遲，就準備回公司。臨走前，許黎川交代阿茶：“好好照顧小遲，最好彆讓他和太太接觸。”
有些事情無需細說，阿茶也心裡有數。
許黎川又安排了圖塔來家裡，名義上是整理花園，實則為了以防不測。
回公司的路上，羅嚴接了個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他聲音沉了幾分。
“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他回頭看向後座的許黎川，神色複雜沉重：“先生，方小貓她出事了。”
準確來說，人死了。
就死在了她住的小區裡，晨練的人在灌木叢裡發現了她的屍體。
像是搶劫殺人，她隨身的包和戴的項鏈都不翼而飛。
方小貓死的時間太巧合了。
許黎川讓羅嚴親自去公安局，跟進這起案子的調查進展。
“如果有需要，認領屍體，安排下葬。”
方小貓的背景許黎川早已經調查過，她無父無母，被方家收養，是個孤兒，身世可憐，但個性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