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沒由來地有些害怕這樣要笑不笑的許黎川。
她埋頭吃飯，不敢看他。
許黎川倒沒再開口，他其實壓根也沒怎麼動筷子，隻看著林染如坐針氈似的一口一口把飯吃完。
心裡的火氣就那麼消了。
他想他愛夏雲初，愛她這個人，和那張臉沒有關係。哪怕她現在不認得他，哪怕她改名為林染，他依然愛她，甚至對她一見傾心。
誰說愛沒有魔力？
一直埋頭吃飯的林染忽地想起什麼，猛然間抬起頭正好撞上許黎川專注的目光，四目相對，他眸子黑得仿佛溫柔的良夜，林染到嘴邊的話忽然就說不出來了。
“想說什麼？”許黎川讀出了她的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
想問她為什麼昨天晚上抱著她，卻在叫夏雲初的名字……
他把她當替代品嗎？
林染心裡有個聲音在嘲笑她：“你可真是犯賤。這麼清楚明白的問題還需要問？”
“林染。”許黎川將她的微表情儘收眼底，“我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你也不要用你的想法來揣測我，有什麼問題直接問我。”
他曾經和夏雲初說過類似的話。他們之間，因為猜疑錯過了太多太多。這讓許黎川心有戚戚。
林染抬頭重新看著他，平靜地問：“你既然忘不了你太太，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你跟我做的時候，想的都是她吧？我不當替代品。”
她說這番話的時候，心裡難受得要死，卻依然梗著脖子，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輸人不輸陣。
許黎川忽地笑了：“你吃醋？”
吃她自己的醋。
“是又如何？”她大大方方地應了，“我就算吃醋也拿得起放得下。”
“林染，你五年前出過車禍失憶了對嗎？”直接告訴她過去的事，對她刺激會很大，許黎川選擇循序漸進，“我們五年前就認識。”
林染一愣：“那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
“你外貌變化很大。”許黎川言簡意賅地道，“小七也是我的女兒。”
“……”林染驚駭地站了起來，手中筷子落地，“什麼？！”
許黎川倒是絲毫不慌，靜靜看著她：“不信可以去做個親子鑒定。”
其實也沒有這個必要，小七和許黎川五官很相似，說是父女，誰也不會懷疑。
但林染接受不了的是，她自己居然是個小三？！
許黎川通過她的表情裡，就知道她在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有些無奈，扶額。
“林染……”
“你彆說了！”信息量太大，她一時接受無能，抓起沙發上的手提包逃似地跑了。
許黎川也沒追，小五守在附近，他會看著她不讓她出事。
阿茶從廚房裡出來，看著林染落荒而逃的背影歎了口氣：“先生，太太她……”
“沒事。”許黎川淡淡道，“人在就好。”
剩下的不過是時間問題。
他有一輩子相陪。
林染在回程的路上打了個電話給付南青，硬著頭皮開口：“付總，我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