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跟安娜說了句：“明天見。”
轉身一路小跑到許黎川麵前，有些尷尬地四處看了看。
“你怎麼來了？”
“接你下班。”許黎川看她一副做賊的模樣有些好笑，“看什麼呢？”
“被人家看見，影響多不好！”
……
他接自己老婆還要擔心影響不好？
“林染你……”
話隻說了半截，已經被她推上車了。
誰也沒留意，角落裡蔣昭用手機在偷偷錄像。
她陰陽怪氣地衝身後的李欣穎道：“我說什麼來著？林染就是一路靠男人睡上來的。那個安娜對她的態度明顯和我們不一樣，也是，人家是許總的小三，腰杆當然硬了。”
事實擺在眼前，李欣穎咬著下唇，沒有說話。
她心裡替付南青不值。
蔣昭湊到她耳邊，低低地問：“你想不想給那個賤人一點顏色看看？”
林染在車上打了個噴嚏。
許黎川把車內暖氣調高了一些。
“感冒了？”
“沒有，哪兒那麼容易感冒？”
許黎川隨口問：“晚上想吃什麼？”
“不回家吃飯嗎？”
“美國那邊的醫生過來了，待會給你做個檢查。”他口吻很淡，仿佛在說件無關痛癢的小事，隻是眼角餘光卻留意著林染的反應。
她比他想象中要平靜得多。
“好。”林染甚至笑了一下，“許黎川，我們現在先去醫院吧。等檢查完了回去你給我做麵條。”
“想吃麵？”
“嗯。”
他淺笑：“許太太，你真好養。”
車一路平穩地開向許黎川名下的私人醫院。
此時醫院裡除了幾名參加會診的醫生，還有陸辰修夫婦。
莫言之雖然早就做過了心裡準備，但看到林染那張臉時，還是忍不住眼圈發紅。什麼樣的經曆，能讓一個人麵目全非？
“雲初……”她叫了一聲，接觸到林染陌生的眼神，迅速意識到什麼，改口，“林染，我們重新認識一下，我是陸辰修的太太，夏雲初的好朋友莫言之。”
做朋友講究一個眼緣。
莫言之很合林染的眼緣，第一眼見到，她就覺得親切喜歡。
兩個女人相視一笑，心裡各有滋味。
林染要檢查的項目很多。
這次的檢查細致到了每個部位，幾個專家權威研究她的片子。林染覺得自己正在經曆一場審判。
她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許黎川和那群專家用英語交流，他眉頭始終清淺皺著，眉心有一道深刻的印痕。
她知道自己的情況不容樂觀。
但林染什麼都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