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後麵的那句話,讓他心尖上的疼擴散,最後滲入四肢百骸。
他大概是真的中了這個女人的毒。
才堅持了一天,就忍不住繳械投降了。
“藥上完你就出去吧,”她低著頭,企圖掩去難過的情緒,“我們很快就要離婚了。”
離婚離婚,又是離婚!
他腳步一沉,匆匆離去。
再待下去,他怕自己會做出什麼事,小柔等了他那麼多年,他不能再辜負她了。
一/夜無眠。
禾弋坐在鏡子前看著自己濃重的黑眼圈,用粉底蹭了蹭,勉強看不出疲憊的神態。
為了看起來有點精神,她特別化了個淡妝,哪怕是跟董正楠鬨的再凶,班總是要上的,同事也還是要見的。
她很少在化妝上浪費時間,所以今天這麼一收拾,整個人看起來都靈動了不少。
禾弋打著嗬欠下了樓,才走到餐廳,就看見董正楠坐在主位上悠閒的看著報紙。
她撇撇嘴,看不慣他的作態,明明昨晚還那麼溫柔的給她上藥,現在就一副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她在位置上坐下,董正楠才注意到她,旋即放下報紙,掃了眼她。
禾弋隻當沒看見,餐桌上豐盛的早餐,雖然沒多少胃口,但多少吃點充充饑。
他皺了皺眉,又很快垂下。
“今天打算去見誰?”董正楠漫不經心的提問,但語氣中隱隱藏著霸道的占/有欲。
她囫圇著吐司回答,“身為董氏集團總裁辦的一名秘書,化淡妝上班,應該……不是什麼特別稀奇的事情吧?”
“可你以前很少化妝。”
“心情好,難不成董總還要乾涉我的隱私嗎?況且秘書辦公室的人都帶妝上班,我覺得我也應該敬業一點才是。”
“怎麼就突然想著要敬業了?”董正楠的臉色有些冷,“有什麼值得你高興的事?”
心情好?
這丫頭總是沒心沒肺,昨天晚上還哭的泣不成聲,今天早上就沒來由的心情好。
還有那天晚上,他都聽見她哭了,第二天早上就跟沒事人一樣。
“這跟你好像沒什麼關係吧?”禾弋白了他一眼,抓過果醬往吐司上抹了一層,“我想怎麼著就怎麼著,你管我呢?”
董正楠單手撐在桌子上,沉聲質問她,“你到底要去見誰?”
“沒誰。”
“是穆嶼嗎?”
禾弋簡直是不想跟他多說,索性做了個封口的動作,隻管自己吃東西。
董正楠的聲音像是從冰窟裡傳來,“你不回答,是被我說中了嗎?”
她忍無可忍,咆哮出聲,“董正楠,你是不是有被綠妄想症?你到底是有多希望我幫你戴一頂綠油油的大草帽?!”
話音剛落,她的額頭就被董正楠砸了狠狠一記爆栗,疼的她呲牙咧嘴。
她捂著被打疼的地方,爆了一句粗口,“靠,你居然打人!”
董正楠眉目鐵青,凶神惡煞的瞪著她,“把你前麵那段話再說一遍試試?”
“說就說!”
他黑沉沉的目光凝視著她,眼尾冷冽,恨不能將她千刀萬剮,生吞活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