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負手看著她,眼底劃過一抹深意,“禾弋,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是嗎?跟董總比起來,不過是雞毛蒜皮而已。”
她掃了眼曲柔所在的病房樓層,淺笑吟吟,“這麼舍不得,那就再進去跟曲柔耳鬢廝磨,你儂我儂一下唄,一副好像我拆了你們這對鶼鰈情深的鴛鴦似的。”
“進不進去那是我的事。”
“噢,”禾弋隨意的說著,“爺爺才剛走,這臭脾氣又上來了。”
董正楠皺了皺眉。
“你要是真的很想進去呢,那我就在這裡等你五分鐘,況且我也覺得,曲柔現在一定很受傷,很需要愛人的關懷與嗬護呢。”
她把愛人兩個字,咬的很重。
董正楠往前走了一步,靠她很近,用隻能兩個人聽見的聲音說道,“不用了。”
“不用?”禾弋既詫異又戲謔的開口,“這倒是個稀奇事兒。”
他反問,“有什麼好稀奇的?”
“沒什麼,你大概是怕現在進去安慰她,我會跟爺爺告狀,到時候你又惹的爺爺不快,反而把曲柔置於不利之地,所以才不進去找她的吧?”
他看著禾弋說話顛三倒四,沒頭沒尾的樣子,眉尖一挑,“你到底要說什麼?”
“你心尖上的人,當著你的麵被我打了,你不心疼嗎?”她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心口,“真的不疼?我可不信。”
“我可以替她還給你。”
“你不會,”她笑著,“剛才你都沒有動手,現在你更不會動手。”
董正楠微微張嘴,剛想說話,就見禾弋捂著鼻子,蹙著眉尖,“什麼味兒啊那麼難聞,真不知道怎麼待下去的。”
他準備出口的話,又重新咽回了肚子裡。
隻是幾個小時沒見,她倒是學會了先發製人。
他側頭,也掃了眼樓上的病房,然後大步離開。
這個禾弋,真是越來越棘手了。
真無法理解他當初怎麼會覺得她是一個好控製的女人。
這朵帶刺的玫瑰,放在眾多玫瑰裡的確看不出異樣,但隻有碰了,才知道她的刺紮進人的心裡是有多麼的疼,有多麼的……吸引人。
張雪一直注視著這裡的情況,見兩人都離開,這才小聲說道,“曲小姐,董總跟禾弋……已經走了,您就不要……”
曲柔的眼裡隻剩下了滔滔不絕的火光,渾身上下狼狽不看,她抱著腦袋尖叫一聲,蹲在了地上,“滾,都給我滾,滾的越遠越好。”
張雪連忙拉她起來,卻被她狠狠的甩開,“曲小姐……”
病房門被敲響,緊接著被人推開,曲柔連忙轉身,“正……”
向翊看著門口,看著一地的淩亂和女人的模樣,心尖洋溢著不可遏製的疼痛,“曲小姐,您……還好嗎?要不要緊?”
“走,都走,不要管我!”曲柔眼裡的驚喜悉數化為絕望,尖聲嘶叫道,“走啊,都給我走,不要管我,都走,都走……”
她的狂躁,像是在張雪和向翊的心上狠狠的踩了兩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