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墅門口的風有些大,吹的她的頭發有些淩亂,眉頭也越皺越緊。
她眼中的曲柔,俏臉正一步步的扭曲化。
“這樣吧,我重新給你個解釋,我的意思是,我不會親自動手打你,因為如果我動手打你,隻能讓你痛一時,但是如果我找彆人打你這一耳光,我相信你會痛一生一世。”
禾弋忽然往後退了一步。
但曲柔卻不甘心,又上前逼緊了一步,“這一耳光,在醫院的時候,正楠沒有替我還給你,那麼很快,他會替我補回來的,而且,會比你打我的那一耳光,痛至百倍。”
禾弋有一刹那覺得,曲柔是不是精神開始錯亂了?
她的美眸裡充斥著仇恨與報複,扭曲了她原本秀氣嬌柔的臉龐,聲音尖銳的可怕,一個勁兒的咄咄逼人,句句如刀鑽心。
禾弋又退了一步,正準備說話,就發現曲柔忽然朗聲大笑,笑裡的那股得意藏都藏不住。
“禾弋,你相不相信?”
“我……”禾弋嘴唇微動,這邊曲柔已經伸出手牢牢的握住了她的。
她心裡一驚,話鋒頓轉,“曲柔,你乾什麼?”
禾弋想用力的抽回來,但女人卻死死的抓著不肯鬆手,亮紅色的指甲掐著她的手背,笑的嫵-媚而妖-嬈,“禾弋,你就要輸了。”
她瞪大了雙眼。
曲柔握著她的手,貼在自己的心口,“你知道你為什麼要輸了嗎?因為他來了。”
話音才落,彆墅的鐵門完全敞開,董正楠的車徑直開了進來,不帶一點停頓。
車子的轟鳴聲和喇叭聲在耳邊炸響。
下一秒,禾弋的瞳孔倏的放大,驚恐萬分。
她的手還筆直的僵硬在半空中,而剛才還盛氣淩人無比囂張的曲柔,已經從高高的台階上滾了下去,額頭正好撞在了堆砌花壇的紅磚上。
她就這樣直直的躺著,雙眼緊閉,一動不動。
台階上,紅磚上,還沾染著豔紅的鮮血。
她額頭上的血,比花園裡開的最紅的玫瑰花,顏色還要深上幾分。
禾弋的耳邊,除了車子陡然響起的刺耳刹車聲,還有向翊撕心裂肺的喊聲,“曲小姐。”
她呆呆的看著自己僵住的手,一時間忘了要收回,就這樣直直的伸在半空中。
禾弋的大腦裡隻剩下了空白。
坐在駕駛座上的董正楠微一抬頭,看見的就是眼前這一幕,紅的灼人眼球。
而且造成這一切的人,就是站在台階上的禾弋。
他清楚的看見,曲柔的身體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從台階上滾了下來。
緊接著就是向翊驚慌失措的呼喊。
董正楠猛踩刹車。
在聽見車門重重被甩的聲音之後,禾弋才慢慢反應過來,木訥的抬頭望他的方向看過去。
董正楠來了,沒錯,曲柔說的,一點都沒錯。
他的眼睛裡充斥著滔天的怒火,和漫無邊際的心疼以及對她的憤恨。
禾弋收回了手,呆怔的站在原地,看著這一切。
她明白了,她把一切都弄明白了。
這所有都是曲柔策劃好的一出好戲,她之前想不明白的,在事發之後的現在,她全都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