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一得到自由,禾弋立刻捏緊拳頭,一下一下的朝著董正楠身上砸去。
她死死的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來,也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聲音。
她就是這樣沉默,無聲的拳頭一拳又一拳的落在董正楠身上,踹他,打他,扭他,掐他,所有的解數都使了個遍。
男人也隨她,隻是一聲不吭的將她越抱越緊。
“打吧,隻要能讓你解氣,再下點重手都沒關係,我不怕疼。”
禾弋依舊沒有出聲,隻是掙紮著,反抗著,用力推著,不讓他碰自己一下。
董正楠的聲音被壓的很低,就像是在說情話,“你永遠也不會知道,這一個多月來,我是怎麼熬過來的,你不懂……就像以前的我不懂你是怎麼熬過來的一樣。”
女人的拳頭越砸越用力,男人都一一受著。
他抱著她,嘴角帶笑,一副滿足的樣子。
這短暫的美好還沒持續多久,董正楠忽的一震,整個人僵硬起來。
而讓他變成這樣的原因,是因為他聽到一聲很小很小的抽泣聲,帶著明顯的壓抑感。
是禾弋。
董正楠幾乎是立刻伸手摸上她的臉頰,卻沒有觸及到想象中的那片濕潤。
他倒是忘記了,禾弋這個性子,哪怕是受到再大的委屈,都不會輕易掉眼淚的。
她太倔了。
董正楠的指尖在她臉頰上停留幾秒,然後用指腹擦了擦她的眼睛,又移到她的唇瓣之上,“不要這樣咬著嘴唇,會疼。”
他才剛把話說完,禾弋卻突然張口,泄憤似的咬住了他摩挲在唇的手指。
她咬的很用力,似乎是想把他剛才咬在她肩膀上的那一口,統統都給咬回來。
她疼,亦如他疼。
“咬吧,”黑暗裡,董正楠低低笑出聲來,“咬我總比咬自己要好。”
禾弋越發覺得鼻子酸的不能自已,極力忍住的眼淚,現在不知道還能不能忍住。
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哭,有什麼可哭的。
可是莫名的跟他單獨在一起,她就是想哭。
她委屈,她有好多好多的委屈,有好多好多的難過,都要一個人承受著,就像是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她的心頭逼的她喘不過氣來。
她終於忍不住鬆了口。
“乖,”董正楠低頭吻了吻她的發心,“禾禾,一個多月了,是時候該接你回家了。”
“你彆這樣叫我!”禾弋倒抽一口涼氣,“董正楠,你這樣隻會讓我更加討厭你!”
“女人總喜歡口是心非,她們說的討厭,其實就是喜歡,女人都是需要哄的,禾禾,現在……我也來哄一哄你。”
“我才不是你要哄的那個人!”
“要的,就是哄你一輩子,我也心甘情願。”
禾弋渾身一僵,因為他的這句話,含情脈脈的樣子,就像是剛才他說……
你是禾弋啊,是我的愛人。
但是很快,她又告訴自己,剛才那些情話不過是董正楠腦子一熱隨口說出來的,她不能因為這些戲言而高攀他,她應該知道,這個男人,是她奢望不了也無法奢望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