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還要飛三個小時才能到達北城,還要遭三個小時的罪,董正楠就有些坐不住了。
他忽然沉聲道,“調頭,去當地的醫院,接受治療,還有,馬上給她服用退燒藥和感冒藥。”
“董先生,這……”
醫生有些不明白,這太太已經感冒發燒了,這其中的利弊關係董先生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怎麼車子開到了這裡,距離機場隻剩三十分鐘的距離了,他卻突然改變了主意?
董正楠的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了,“我不想再重複第二次,立刻,馬上去做!”
他見不得禾弋受這樣的罪,而且,隻是因為一個莫須有,還不確定她是否是宮寒的一個理由。
不管了,他統統不管了,現在他隻想看到她不這麼難受不這麼痛苦了。
已經吐的渾身虛脫的禾弋,這個時候卻突然開口,聲音不大,但是隱隱透著一股堅定,“別聽他的,去機場,不回去!”
司機準備踩下刹車的腳,又收了回來。
董正楠微微有些錯愕。
禾弋的眼睫上還掛著淚珠,她漱了口水把嘴擦乾,已經提不起一點力氣了。
“禾弋,”董正楠低聲叫她的名字,“你現在這個樣子,根本等不到回北城的那一刻了。”
女人渾身癱軟的靠在他的懷裡,半閉著眼睛,聲音輕的幾乎聽不見,“你不是說,我可能得了宮寒嗎?隨便服用藥物的話,可能會出現更大的危害,不是嗎?”
要是醫生預測的都是真的,那她做再多的努力都沒辦法生下董正楠的孩子。
那豈不是她一輩子都沒辦法離開他了嗎?
不行,她不能拿自己的未來去賭。
董正楠可以不這麼想,但是她……必須要把方方麵麵都考慮到。
“是,醫生是這麼說的,”男人吻了吻她的額角, “可是現在,你很難受,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受這樣的折磨。”
“沒事,我吐完了,現在舒服很多了,隻不過頭還有點暈罷了……”
董正楠堅決否定道,“不行!”
禾弋慢慢的抬手,把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不可以,董正楠,我們就快到機場了,不能調頭會回去,半途而廢的。”
既然已經選擇了回北城去看病去檢查身體,而且也快到機場了,那就回去吧。
如果從一開始董正楠就選擇去富士山的醫院讓她接受治療,那將又是另一番結果。
男人低頭看著她,“你不是……不是一直都不想回北城的嗎?”
怎麼現在,他要求調轉車頭,去富士山的醫院給她治療,她卻選擇了拒絕呢?
“我……我不能拿我的身體去賭,更不能……不能拿孩子去賭。”
“宮寒隻是醫生的一個猜測而已,是一件沒有把握的事情,你不能把它當定論來考量事情,現在最要緊的,應該是趕快到醫院把你的病治好。”
禾弋搖頭,不停的搖頭。
她停了好久,緩過勁兒來細聲細氣道,“董正楠,這不是完全沒有把握的事情。”
男人一怔,指尖驀地收緊,反手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