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夠了嗎?”董正楠淡淡的開口,聲音啞得不像話,哪裡還有半分往日在公司裡的威嚴。
禾弋吞了吞口水,才磨磨蹭蹭的轉過身來。
男人瞥了她一眼,“我說了,我不住院。”
“可是,病號服已經換上了,”女人揚眉,“你要是這個樣子出去,彆說是我,就是走廊上的那些保鏢,隻怕……都會忍不住多看你兩眼吧?”
“禾弋!”董正楠煞有其事的喊出她的名字,“你欠明樓的人情,憑什麼要我來還?”
不過禾弋並不打算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走到落地衣架前取走他的大衣跟襯衫,搭在了手腕上,“時間也不早了,今晚我就睡在隔壁,你的衣服我拿走了,出院嘛就彆想了。”
他看著她,薄唇抿的死死的,俊臉上寫滿了不悅。
女人走之前,又似想到什麼的樣子,“噢對了,先把藥吃了再說。”
男人紋絲未動。
“吃藥啊,董正楠。”
男人還是一動不動,甚至把頭偏過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禾弋攤了攤手,表示無奈,“算了,我就當病人都是這麼無理取鬨好了,畢竟……”
她說著說著,又沒有繼續往下說了。
女人放下手中的大衣,親自倒了杯水連著藥片一同遞到他麵前,“喏,董大爺,請您吃藥。”
董正楠瞄了眼她纖細的胳膊,還是沒有接。
禾弋又把東西往他麵前遞了遞。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就在女人不耐煩想說話的時候,男人卻抬頭盯著她,“你剛才說什麼?”
禾弋一頭霧水,糊裡糊塗的問,“我沒說什麼啊?我隻是讓你吃藥……”
“剛才那句話,你就當病人都是這麼無理取鬨,畢竟……畢竟後麵呢?”
女人旋即明白過來,“噢,你說這個啊,沒什麼的,董正楠,你先把藥吃了,我一直這麼舉著,我很累啊!”
男人頓了頓,啞聲道,“你把這句話說完整,我就吃藥。”
禾弋忍不住翻翻白眼,心裡是著實不想再跟他繼續耗下去,於是點點頭,“好,我說。”
董正楠接過水杯和藥片,又抬頭看著她。
女人挽了挽耳邊散落的碎發,“我剛才隻是想到自己以前生病的額時候,所以……我比較理解這種心情而已。”
男人抿了抿唇,然後把藥就著水一起吞下去了。
喝完水,董正楠放下杯子,移開目光,“你想的,是上次在日本發高燒的時候嗎?”
禾弋愣了下,點點頭。
沒想到他居然還記得,而且還跟自己想到一塊兒去了。
的確,她剛才想到的,是在日本那次,董正楠百般縱容她,就連上飛機,都是他抱著上去的。
其實想想,他們之間還是有一些共同回憶的,隻是大多都難過傷心,甜蜜的,少之又少。
禾弋想,她當初那麼深愛董正楠,卻始終沒有體會到什麼叫做愛情。
男人看了她一眼,沒再說話。
女人也轉過身,重新拿起他的衣服,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病房門關上,董正楠看著門口,嘴角卻噙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禾弋也回頭看向緊閉的房門,握了握手上的衣服,低頭進了隔壁休息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