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柔又一次站不穩,跌跌撞撞,然後一邊哭一邊笑,已經開始自暴自棄像個瘋子一樣。
“在這之後啊,我常常跟向翊幽會,因為已經錯了,那就將錯就錯吧,為了懷上孩子,我跟他哈哈哈哈哈,董正楠,我就是跟他睡了,怎麼樣?”
男人抿著唇,沒有怒也沒有喜,就這樣平淡的看著她。
禾弋低聲在他身邊說,“原來是這樣,她的孩子居然是向翊的,那在她搬進這裡的時候,你是不是對她就已經沒有任何感情了?”
“是,其實我跟她,很早之前就散了,隻是我一直看不清自己的心罷了。”
“那你是什麼時候看清的?董正楠,你跟我講過好多次你愛我,可是那個時候,我壓根就分不清你那句是真,那句是假。”
因為每一次他說完他愛她以後,都會把她打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一次又一次,她在絕望中放棄了愛情。
“一直都是真的,從來都沒有假過,在這件事上,我沒有騙過你。”
“那你是什麼時候意識到你對她沒有感情了?又是從什麼時候意識到,你愛我的?”
禾弋抬頭看著他,等著他給出的答案。
“從你到我身邊來的時候,從你一點點的吸引我的時候。”
說完,男人微微側身揚高了聲音,“把向翊帶過來!”
外麵很快有人應下,“是,董先生。”
曲柔一聽到向翊這兩個字,慢慢安靜下來,可是眼睛卻依舊狠狠的盯著禾弋,“都是你,是你搶走了我的一切,禾弋,你為什麼不去死!你要是死了該多好呢?聽說你上次出了事,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安然無恙的活下來?”
女人平靜的看著她,“不是我搶走了你的一切,曲柔,有些東西,想要守住靠的不是害人,是你的,就是你的,誰都搶不走。”
“瞧瞧,說的多好聽啊,你是不是也經常這樣在正楠的耳邊吹枕邊風?”
禾弋蹙起眉尖,沒再說話。
她也是傻了,都這個時候了,她還白費唇舌跟曲柔講什麼大道理?
她是那種聽得進去大道理的人嗎?
有一種人,叫做不見棺材不落淚。
如果問曲柔現在後不後悔,她肯定後悔,她後悔的是為什麼沒有讓禾弋去死,而不是後悔自己所做過的那些不堪的事情。
女人始終用充滿恨意的目光看著她,像是一把鋒利的刀,恨不得一刀一刀的剮下她的肉。
“禾弋!你執意從彆墅搬出去,是不是就在等這一天?等我住進來,像個傻子一樣在你們麵前演戲,現在這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你很得意是嗎?”
她自以為誰都不知道,其實所有人都知道,都在看她的笑話。
現在一切都明了了,她也突然醒悟了。
隻怕向翊什麼時候見她,什麼時候離開,都有人看的一清二楚,尤其是管家!
董正楠不在家裡的這段時間,無論大小事務,都是他一手在打理。
禾弋聽到她的話,自己都愕然了一下。
“我還沒那麼大的本事,曲柔,我搬出去是因為另有隱情,我想說的是,不管怎麼樣,都不要去害人,這是做人的底線。”
“你已經贏了,你當然可以肆無忌憚的說出這樣聖母的話來,禾弋,你比我想象中的狠!”
女人的情緒已經接近失控,開始陷入瘋癲的狀態。
管家的聲音恭敬的響起,“董先生,我已經把向翊帶來了。”
“讓他進來。”
“是,董先生。”
禾弋轉頭看去,發現向翊跟曲柔一樣,臉色都十分憔悴,沒有一點精神。
當看到女人的時候,向翊的眼睛裡才生出一絲絲的光亮,“曲小姐……”
曲柔看著他,狠狠的咬著牙,眼眶裡還打滾著淚水。
男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慢慢的走過來看著董正楠和禾弋,低聲下氣,“董總,太太……”
然後他把頭抬起來,站在一邊沒再說話。
向翊還是很穩重的,畢竟以前是明樓一手提拔和栽培的人,膽識和眼力都還是不錯的。
董正楠自然是不會先開口說話,禾弋站在一邊,也充當一個旁觀者。
客廳裡,隻時不時的傳來曲柔的抽泣聲。
向翊聽到這個聲音,心裡還是很難受的,所以克製不住的往曲柔在的方向瞥了兩眼。
後者毫不避諱的直麵他,“向翊,你這兩天去哪裡了?”
“我……不在彆墅。”
女人冷笑一聲,“董正楠,你特意把我們兩個分開?”
“不把你們分開難不成讓你們繼續翻窗私會?”
向翊被男人的話生生嚇出一身的冷汗來,但又很快藏好眼睛裡的驚駭。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曲柔哈哈大笑,笑著笑著又掉下了眼淚,“你之前怎麼不阻止?現在你知道挽回不了了才這麼做,董正楠你這馬後炮當的可真稱職。”
“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嗎?希望懷個孩子,那我就如你所願。”
向翊聽到兩個人的對話,嚇得腿腳發軟,“董……董總,這……”
“有什麼好說的?”女人把臉轉過去看著向翊,“不要說了,董正楠什麼都知道了,向翊,他什麼都知道,他一直看我們兩個跟傻子一樣耍著猴戲。”
男人真真實實的怔在原地,一下子說不出來內心是種什麼樣的感受。
有種東窗事發的害怕與驚惶,又有一種不用再躲躲藏藏的坦然感。
“曲小姐……”
“那晚董正楠根本就沒有喝醉!他故意的,故意引我們上鉤!你沒聽明白嗎?”
向翊在原地怔愣一會兒,忽然衝過去,死死的抱住了曲柔。
“小柔,既然……既然東縱什麼都知道了,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我負責,你讓我來負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