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人沉默了一瞬,便掛斷了電話。
葉盛黎眸光淡淡的給林間打了一個電話,把葉盛席的話轉述。他慵懶疏離的眸光掛著一縷的不耐,如果不是許陌冉看中柳莎莎,今晚就算是葉盛席死了他也沒絲毫的興趣。
餘光觸及到正在酣睡的女人,葉盛黎的麵容才有一時的溫緩。
看著手中被奪走的方向盤,柳莎莎這才震驚的回過了神:“耿言!你乾什麼?這裡是在橋上……”
推搡著從身後穿過來的雙手,柳莎莎的這才反應過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因為車子的不穩,她的手時不時的會撞在車門上,那種痛讓柳莎莎的眉頭緊蹙。
“橋上又怎麼樣?柳莎莎,是你先動的手!不過你如果答應跟我一起出國的話,我倒是可以放你一馬。”耿言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在這種環境下格外的滲人。
柳莎莎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心驚膽戰的緊咬著下唇。這段路程她是知道的,前麵有一個大下坡……
“吱!”
刺耳的刹車聲在死寂的夜裡格外的響亮,也給周圍的黑暗帶來了陰森。前方黑色的車子在地上側翻,巨大的動靜讓後方的葉盛席心思緊繃。
幾乎是在前麵的車停下的那一刻,葉盛席就打開車門疾步的把車裡精神略微恍惚的柳莎莎抱出。
“怎麼樣?沒事吧?”葉盛席的手難以控製的顫抖,心有餘悸的摟緊了懷裡的柳莎莎。
視線在車裡掙紮的耿言身上瞥過,男人的眉宇間透著無限的冰冷。
觸目之處全是紅色,耿言蠕動著唇瓣,卻沒有發出聲音。他的腦袋裡一陣陣的眩暈感傳來,麵上還帶著最初被柳莎莎的動作帶來的震驚,看著葉盛席的目光又透著無言的嫌惡。
柳莎莎的舉動是耿言怎麼也想不到的,他最初的想法是隻要柳莎莎答應自己,他就鬆開抓住方向盤的手。甚至在出事的前一瞬,耿言還幻想著自己和柳莎莎出國後的生活。
林間幾人的車穩穩的停在了不遠處,現在的地上已經多了積雪,停車時都能感覺到車胎的滑動。
橋下的河水流動緩慢,過一段時間可能就要徹底的結冰。橋上的兩個人相依相偎,雪花在暖色的路燈下飄忽不定,最終停留在了兩人的發絲上。
如果忽略掉雪地上低落的絲絲縷縷鮮血,這就是一副完美的畫麵。
“去那邊。”指揮著身後的幾人去把還壓在車裡的耿言救出來,林間則是走近了葉盛席。
男人懷中的柳莎莎已經沒有初見時的那抹生機,她現在脆弱的猶如一個瓷娃娃,模樣惹人心疼。蝶翼般的睫毛撲閃著,遮住了眼中的情緒。
“我已經讓救護人員過來了。”所以再堅持一會兒,林間在心裡默念。
醫院裡的許陌冉倏然的從睡夢中驚醒,她抹去了額頭上嚇出的冷汗,整個人呆瀉的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身邊的葉盛黎隨著許陌冉的動作睜開了眼眸,他伸手自然而然的把女人摟進了懷裡,低聲哄著:“沒事的。”
可能是夢太過真實,許陌冉良久都沒有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