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飛宏對他笑，手裡揉著兩個球，“人？”
“按照您的吩咐，已經處理掉了，很乾淨。”唐納德說著，邁了一步到他身前，“這是照片。”
看見詩雯慘死照，顧飛宏哈哈大笑，“做的不錯。”
印承樂眸子變深，他現在才發覺顧飛宏有多麼的可怕，好似人命在他眼裡不足一提。
“顧總，我的人你用完了嗎？”印承樂隱隱有些不悅。
“印總。”顧飛宏勾了勾唇角，陰著笑，“我該怎麼感謝你？”
“你對慕語晨好點就算是感謝我了。”印承樂站起身，整了整領結，“納德，我們走。”
離開顧飛宏家坐上車，印承樂張著塑料袋吐了出來。
剛剛的照片他不是沒看到，太瘮人了。
“印總，對不起，我……”唐納德雙手抱著方向盤，遲遲沒有開車，“其實，詩雯小姐的手機我看過，她在六點多的時候發短信給慕小姐了，可惜，還是沒能逃過這一劫。”
等印承樂吐完，他的臉已經蒼白了。
“印總？”
印承樂抽了張紙巾擦嘴，開窗扔掉，倚著車門淡淡的說：“與你沒關係，就連我都是被逼的，開車吧。”
“好。”唐納德這才打著火。
印承樂閉上雙眼，本想睡一覺的，可詩雯的那張照片反反複複的出現在他的腦海裡，他根本睡不安穩。
過了大概十分鐘左右，他猛地一下驚醒。
“印總？是不是做噩夢了？”唐納德回頭看他，蹙了蹙眉。
“到哪了？”
“還沒到家，還得十多分鐘。”
“停車。”
唐納德一怔，但還是打了方向盤將車停在路邊。
印承樂從兜裡掏出手機，顫抖的按下了慕語晨的號碼。
電話響了一遍又一遍才通。
那頭傳來陣陣哭聲，包括她的。
印承樂心臟一緊，捂著手機，“你？你怎麼了？”
他裝傻，因為隻能這樣，不然她該不理自己了。
慕語晨哭啞了嗓子，根本說不出話來了，她隻能連著通話發微信給他，“詩雯死了！”
簡短的四個字，道出了多少感情。
她一定很難過很難過吧。
“怎麼會這樣？”印承樂還是裝傻，“你們在哪？我去看你。”
慕語晨發了一個地址給他就扣掉電話了。
印承樂呆坐了好一會兒，說：“去這個地址。”
唐納德哦了聲，開著導航駛去。
來到殯儀館。
沉重的氛圍讓他們倆感到壓抑。
還沒進去他們就聽到了撕心裂肺的哭聲。
唐納德身子一縮，他有些害怕。
進去屋，他們一眼就看見了躺在床上的詩雯。
唐納德本能的後退一步，大喘了口氣。
家屬正哭鬨著，慕語晨他們就這麼挨訓一句話都不說。
印承樂站在原地一句話都沒說，所有人就這麼站著，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