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直挺挺地咱在原地,不離開,也不坐下,高大的身軀在小小的麻辣燙館子裡,顯得格外突兀。
服務員端著鍋底艱難地走來,來往的行人也不斷地往這裡擠,不知道是誰先開口說了句:“黑嘿,這個兄弟,你能不能夠坐下啊,你這樣擋路中間,我們很難走啊。”
紀霆琛眉心一斂,要他在這樣的地方坐下,想到不要想。
他依舊穩如泰山站在路的中間,周圍路人的討論聲都快把顧黎給淹沒了,她趕忙起身拉住了男人的手。
“我說你能夠不能坐下啊,周圍的人都有意見了。”她就不明白了,他這麼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不好將就啊。
不就是一頓飯,好吃不就行了,乾嘛在乎這麼多。
紀霆琛還想保持自己的原則,顧黎卻沒給他機會,她死死地拉住了他的手,卯足了力氣,把他往椅子上拽。
雖然顧黎的力氣沒有他那麼大,但是她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也足夠移動他的腳步了。
不情願地坐在椅子上,他把桌上的紙巾都扯出來了,仔仔細細地把桌子擦了三四遍,那桌麵乾淨地都能夠反光了。
顧黎好笑地看著這個男人,早就知道他有潔癖,沒想到他在這麼一個環境下,動作竟然這麼的可愛。
“紀霆琛,你說你是何苦啊,你要是不願意來吃麻辣燙,你可以不來啊,出門左拐就是一家精致的日式料理,你完全不用這麼委屈自己。”顧黎見他這麼不情願,也不想繼續為難他,趕緊給他支了一招。
可是落在紀霆琛的耳朵裡,卻像是諷刺。
這女人是在諷刺他隻適合在高級餐廳吃飯的紈絝子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