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梟的眼睛因為憤怒而變得血紅,他疾言厲色地大聲斥責著自己的父親。
他多麼想讓母親看看這個負心漢。
她死了,他一樣過得很好。
為了他死,是多麼地不值得。
“墨北梟,你給我閉嘴!”
墨淮被戳中了痛處,有些惱羞成怒。
最愛的女人為他自殺,女兒當年被人劫走,這是他一生無法磨滅的痛。
墨北梟他怎麼能,他怎麼敢,這樣戳痛自己。
“我是你的父親,父為子綱,你難道不懂的基本的尊重嗎?!
墨淮聲音沉沉地望著墨北梟,眼神十分狠戾。
“你這種敗類能做綱?
我若按著你發展,那不過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這些話墨北梟憋了很多年,今天終於說了出來,心裡說不出地痛快。
他也不想再跟墨淮廢話了。
“一會兒我還有個會要開,恕不遠送。”
墨北梟打開了辦公室的大門,冷冷地盯著墨淮。
仿佛那並不是他的父親,而是他十分厭棄之人。
極度的憤怒之後,一股悲涼之情湧上了墨淮的心頭,自己的這一生,著實太失敗。
最愛的人,臨死之時,都覺得自己並不愛她。
相扶一生的妻子,卻不是自己的心中所愛。
甚至自己可以隱瞞她、傷害她。
兩個兒子都與自己沒有感情,而女兒,卻不知所蹤。
自己當初為了金錢和地位放棄了一切,而今唯一的公司,卻要被自己的親生兒子奪走。
墨淮一步一步地向門口挪去,挺直的脊梁慢慢變得佝僂。
“我會讓人將股權轉讓書拿給你。
北梟,我沒有錯,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墨家。”
墨淮的眼中不再有不可一世的驕傲和狠戾,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急於被人理解的焦慮,甚至一絲絲哀求。
墨北梟嘴角勾起冷冷一笑,向側麵輕蔑地看了一眼。
他本就是一個薄情寡義之人,自己從來就沒有指望過,他能認識到自己錯在哪。
“墨淮,若是還有一點點心,就該對秦欣雅好一點,她是無辜的。”
那養了自己近30年的養母,他對她是有感情的。
秦欣雅並非大奸大惡之人,想必不過是被墨淮蒙在鼓裡的可憐之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