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溫意那時悄悄去醫院看望過陸尚成,碰見過他好幾次想要自殺。
要不是他和謝成璧的女兒還活著,他想找到女兒,他甚至根本不會配合治療痊愈出院。
“他愛謝成璧的全部樣子,我都見過了。”
薛溫意眼眶通紅,話音卻無比的平靜:“但這十八年來,他仿佛變了個人似的,一點都不像從前謝成璧還在時候的他了。”
“晚晚,不瞞你說,”薛溫意扯扯嘴角,勾起的弧度卻很難看,“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努力想讓他變回從前的他,可是我一次也沒有成功過。”
“直到你回來,他知道你真的還活著,他才終於有了點以前的樣子,整日笑的比從前一個月加起來的還要多。”
那麼多事實擺在眼前,薛溫意沒法不害怕,沒法不退縮,沒法相信她真的能在這時繼續留下。
“晚晚,薛姨主動離開,還有保留些尊嚴,不想往後難過的失去自己。要是再控製不住做出些傷害你們的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所以,你不要勸薛姨了,好不好?”
薛溫意輕聲道。
陸晚無言良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急促的氣息和心跳聲都很明顯。
最終,陸晚道:“薛姨您已經在這些年裡失去自己了。”
薛溫意一怔:“什麼?”
陸晚道:“我隻聽到了您對我爸爸的關注和在意,那您自己呢?您沒有關注在意過自己嗎?”
“這些年來您一直都很難過,可我爸爸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沒多少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