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的是鐵算盤和周一一起擋在樓梯口的事。
鐵算盤一愣,也正色道:“沒什麼恩不恩情的。十三是我朋友,為她赴湯蹈火,我心甘情願的。”
傅靳洲淡淡的嗯了聲沒再多說,始終盯著急救室上方亮著的燈,那代表裡麵的檢查還沒有結束。
沒一會兒,有個機器人過來,要帶鐵算盤去處理身上的傷。
鐵算盤猶豫了下,想在這兒繼續等著陸晚,但看了看傅靳洲,她最後跟機器人走了。
傅靳洲沒注意鐵算盤走了,還是隻望著急救室。
走廊裡就剩下傅靳洲一個人,難言的無邊死寂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般,籠住傅靳洲,拽著他難以抵擋的不斷下墜,他越來越窒息,也越來越後悔。
當時他就不該讓她一個人上樓!
如果沒有讓她一個人,現在就不會麵臨這種完全不知她如何的情況了。
都怪他。
他當時應該要堅持的。
傅靳洲用力閉了閉眼,鈍痛從胸腔中悄無聲息蔓延至四肢百骸,叫他更加呼吸困難。
不知道過了多久,急救室的燈突然滅了,門也緩緩打開。
傅靳洲立馬上前,但因為站久了一動不動,他踉蹌了下,堪堪站穩到門口,就見陸晚躺在封閉的醫療艙內,幾個醫生在一旁交談。
“她怎麼樣了?!”傅靳洲過去問。
傅靳洲來實驗基地太多次,這裡的人都對他很熟悉了。
醫生客氣的看著他,但說出的話叫傅靳洲一顆心直往下墜。
“我們做了所有能做的檢查,確定老板身體是沒有異常的,她也沒有受任何傷。可是她的幾項身體數據都很奇怪,我們不知道怎麼回事,沒法進一步的檢查。”
“另外,報告顯示,老板不久前曾受過非人力能承受的痛苦,暫時還不清楚來源,會不會複發。隻能先觀察看看。”
另一個醫生道:“醫療艙裡有亞當監控,暫時不會出現問題。我們需要趕緊開個會,商量下老板這情況應該怎麼辦。”
傅靳洲如墜深淵。
那就是目前沒有辦法弄清楚陸晚怎麼回事,也沒辦法讓陸晚醒過來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