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後,蘇寶爾連拖鞋都顧不上穿,就急匆匆朝著宋牧則病房跑去,到了門口後她卻停了下來,看著病房中宋牧則臉色蒼白躺在那裡,周圍裡三層外三層圍了一圈醫生,蘇寶爾眼眶一紅,大顆的淚水就滑了下來。
渾身插滿管子的宋牧則動了動,然後費勁渾身力氣轉頭,看見了站在門口的蘇寶爾。
原本喧鬨的病房此時仿佛靜止,無聲到隻有他和蘇寶爾。
半晌後蘇寶爾終於回過神來,她光著腳一步一步走到病床邊,周圍的醫生也紛紛給她讓路,直到她走到宋牧則身邊,大顆的淚滴到宋牧則蒼白的手背上,她嘶啞著嗓子想要開口,卻發現自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宋牧則的手被她的一滴淚燙的動了動,他還插著呼吸機,氣息微弱聲音沙啞,問蘇寶爾的第一句話就是,“你鞋呢。”
蘇寶爾這才後知後覺低頭看了眼自己光著的腳,怔愣片刻後她抬起手抹乾淨臉上的淚,“我以為你要一直這麼躺下去。”
躺在床上的宋牧則雖然虛弱,但還是回了蘇寶爾一個漫不經心的嗤笑,隨後他就被渾身酸痛刺激的皺起眉。
周圍的醫生很懂眼色的退了出去,一番檢查宋牧則已經沒有大礙,和他們之前的預期一樣,隻要人醒了,那就沒有彆的問題了。
一時間整個病房恢複安靜,隻剩蘇寶爾和宋牧則兩個人,宋牧則就指了指身邊的空位示意蘇寶爾坐下。
兩個人相對無言,蘇寶爾大喜過後連自己想要和宋牧則說什麼都忘記了,眼神隻顧著在宋牧則身上上下逡巡,在確定宋牧則真的醒過來了以後,她深深閉了閉眼,隻喃喃了一句“醒了就好”。
而宋牧則那隻紮滿枕頭的手動了動,最終搭在了蘇寶爾的手背上。
宋牧則醒了的消息很快就傳了開來,原本隻有兩個人的病房陸陸續續擠進來不少人,康岫和越玫也在其中,蘇寶爾看見兩人後下意識就想回避,卻被宋牧則反手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