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賀忱臉色蒼白且虛弱，但他還是用左手仔仔細細的替徐心蓉擦乾淨了臉上的淚，然後又含笑衝蘇寶爾打了招呼。
他的右手始終無力垂在身側，上麵纏滿紗布。
蘇寶爾晦澀張了張嘴，半晌後才勉強找回聲音：“賀老師，你......”
“我沒事，”賀忱斂著目光，“我聽說你也參加了今年的肯塔西？”
蘇寶爾隻沉默著略一點頭，剛想要說話，就聽見賀忱若無其事輕笑了一聲，“挺好的。”
之後蘇寶爾才聽徐心蓉說，賀忱之所以迫切的想要治好手，不過就是也想參加一次今年的比賽，卻不想病急亂投醫，竟然落得這樣的結果。
賀忱在旁邊絮絮叨叨和蘇寶爾說了幾句肯塔西大賽的事，從流程到各個點評導師的審美偏好以及業內地位，事無巨細，仿佛都想一次性全部告訴蘇寶爾，讓她少走彎路，讓她一舉奪魁。
好像蘇寶爾得了獎，可以彌補他再也無法參賽的遺憾。
意識到這一點後蘇寶爾心中一陣泛酸，她在宋氏的時候見過不少賀忱曾經的作品，那樣的才驚絕豔，那樣的優秀到奪目，這位昔日的首席設計師，就算是今天，他的名號也如同明珠一樣在業內熠熠生輝。
可他本人卻再也無法握起畫筆。
這通電話打到最後，徐心蓉幾乎忍受不住的失聲痛哭，一旁的賀忱始終嘴角掛著無所謂的笑，眼神卻空洞到了極點。
蘇寶爾心中發沉，最後晦澀難忍的掛了電話。
幾天後，楚寧興奮告訴她肯塔西的初賽獲獎名單已經出來，她本來以為蘇寶爾應該興奮的查看，卻不想蘇寶爾的反應淡淡的，甚至有些傷感。
楚寧不由得有些擔心，她問：“怎麼了？”
聽出了楚寧口氣中的擔心，蘇寶爾苦笑著搖了搖頭，她已經收到了主辦方發來的初賽通過的通知，對麵在郵件裡大讚她的才華，可蘇寶爾想著賀忱，心中始終無法真正開心起來。
“這是好事啊，”楚寧看著蘇寶爾收到的郵件，“是發生了什麼嗎？”
蘇寶爾悵然歎氣，然後靠在椅背上，“幸福來的太突然，還不許我緩一緩再興奮？”
楚寧伸手在她額頭上戳了一下，“你連騙人都不會。”
她也意識到蘇寶爾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不過很有分寸感的沒有追問，隻是恭喜了她一番。
此時的電腦界麵停在肯塔西的官網，初賽獲獎名單的前頁翻了翻，然後露出了M的海報。
蘇寶爾有些驚訝，“M今年也參加了？”
她記得自己今年並沒有幫M畫圖啊。
“參加了唄，”楚寧撇了撇嘴，“不過她今年的圖比起往年來可以說退步了很多，甚至差點都沒有通過初賽，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