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寶爾烏黑的眼珠如同無機物一樣定在那裡,半晌後她輕笑一聲,搖頭:“那是你們宋家的事。”
說完之後,她將那隻戴著玉鐲的手遞到康岫麵前,“我現在多有不便,這隻鐲子還請您幫忙摘下來,然後收回去。”
聽見她說這話,康岫不由得就是一怔,她深吸一口氣,抓住蘇寶爾的手就想說什麼,卻被蘇寶爾平靜打斷了。
“最初宋牧則給我這隻手鐲的時候,就隻說讓我幫他解和越玫婚約的燃眉之急,”蘇寶爾頓了頓,自嘲般笑了一下,“既然當時的困境已經解決,一直留著這隻手鐲,是我唐突了。”
康岫眼神哀痛的看她,“你在怪牧則。”
蘇寶爾的回答卻隻有冷清的“談不上”三個字。
兩人的對話都被門外守著的宋牧則聽見,他隻覺得每次呼吸都伴隨著撕心裂肺一樣的痛,卻在康岫起身出門時,狼狽恢複平靜。
康岫最終還是沒同意拿回鐲子,她走出門看到宋牧則後,就歎氣搖頭,“有些事你應該自己去和她解釋清楚。”
先前宋牧則和何潔說的那幾句話到底是為了什麼,她事聯係前因後果已經想明白了,可她明白,並不代表著從始至終都被關在倉庫中、孤立無援飽受折磨的蘇寶爾也能懂。
宋牧則忍不住回頭深深看了眼蘇寶爾等病房,手指不由得死死攥緊。
半晌後,他晦澀從口中吐出一口濁氣,“我有什麼臉和她解釋,又有什麼臉讓她原諒我?”
不論如何,蘇寶爾因為他才卷進這件事是事實,他千算萬算,也沒算到越玫會狠到廢掉她的手也是真的,想到這裡宋牧則就懊惱到恨不得去死。
如果他那天可以更早趕到。
或者,如果從一開始,他就沒有走進蘇寶爾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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