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按時間來推算,白頭獅鷲謀反篡位,就在半月後。
如今與岑川相識,一點點熟悉,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況且,沒有朋友的岑川,也需要一個朋友。
季清鳶對著他笑了笑。
隨即走過去頗為熟稔地拍了拍他:“能夠想起我來就好。”
岑川身子有些僵,但出於心虛,還是沒躲開他的手。
她剛剛說她救過他。
他還不記得她。
岑川心虛得不敢看她,眼裡滿是愧疚。
季清鳶則是笑容滿麵。
岑川這孩子,相當單純好騙。
季清鳶笑著對他道:“重新認識一次也好,我叫季清鳶,你叫我阿姐就好。”
岑川有些別扭,結結巴巴地喊了一句:“阿......阿姐。”
少年耳根攀上些紅意,全然不似十年後喊的那般利索順口。
季清鳶笑眯眯地應了他一聲。
她繼續問道:“小川要去乾嘛?”
岑川低著頭應道:“修習,與妖獸對戰。”
季清鳶“哦”了一聲。
忽然又對著他眨了眨眼睛,一雙杏仁眼澄澈明淨,笑著道:“小川,想不想吃魚?”
岑川一愣,遲疑著點了點頭。
季清鳶二話不說,拉起他往來時的小溪奔去。
岑川被她拉著奔跑,他有些呆愣地看著她飛揚的白袍的衣角,像一隻展翅蹁躚的靈蝶。
她柔軟的手握住他的手腕,長發被微風吹得飄散,哪怕側臉都能看出她臉上溫和的笑意。
被她牽著,跑在這無比熟悉的、走過無數次的森林,哪怕森林的每一個角落他都無比熟悉,但不知為何,此時此刻,他感到了許久未體會到的自由和熱烈。
連心都跟著跳得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