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還未好全,不能趁著現在欺負她。
季清鳶極為聽話地閉上雙眼,聽著宋聽瀾的腳步聲慢慢遠去,才悄悄睜開眼睛。
屋子裡已經沒人了,季清鳶四下掃了一眼,確認沒人才閉眼進了靈泉。
她現在依舊有些虛弱,剛剛跟宋聽瀾說話也費了不少精神,此刻有些疲累。
泡在靈泉中,她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她睡得極深,光怪陸離間,做了許多驚悚的夢,靈體回到肉身中,她睜開眼,醒來時才驚覺一身冷汗。
額上有一陣柔軟的觸感,季清鳶抬眼,才看見是宋聽瀾正拿著帕子給她擦拭額上薄薄細汗。
如今剛醒,她有些無精打采地叫了聲:“師兄。”
宋聽瀾應了一聲,摸了摸她額頭,目露憂色:“怎地出了這麼多冷汗?”
季清鳶隻道:“沒睡好。”
宋聽瀾打濕了軟布,將她的臉都輕柔地擦拭了一遍,又摸了摸她蒼白的臉頰,有些心疼:“今日裡天氣很好,阿鳶不若陪我出去走走?”
成日躺著對身體反倒更不好,她如今有了些力氣,下地走走對身體更好。
季清鳶點點頭,宋聽瀾便掀開被褥,攔腰將她抱了起來。
他動作極為自然,反倒是季清鳶一驚,下意識抱住他脖子,又急又有些結巴:“師…師兄,我可以走的。”
宋聽瀾將她放在梳妝台前的凳子上,道:“無事。”
他拿起木梳,道:“我想為阿鳶描眉梳發。”
季清鳶怔了怔:“我未曾買過描眉的物什。”
她腦子裡全是修煉和做任務,衣袍也日日穿弟子門服,胭脂水粉是半點未曾購置。
原主倒是有不少鮮亮的頭飾和胭脂水粉,但她從青溪堂搬過來青溪閣時就未曾帶過來,帶過來也早已不能用了。
宋聽瀾唇角微勾,似是早就知曉一般,自袖中摸出一隻螺子黛。
“阿鳶放心,一切交給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