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語氣調侃和質疑味極為濃鬱,季清鳶正又狠狠瞪了他一眼,便聽到他道:“鮫人居於水,應該在那湖泊裡。”
季清鳶點了點頭,北冥離便側頭勾唇朝她笑了笑,眸光瀲灩,煞是惑人:“那小娘子可要抓穩了。”
什麼意思?
季清鳶被他那一笑弄得晃神幾瞬,聽到這話時還沒反應過來,腰間手臂便忽地一緊,隨即身子猛地往下墜去,寒風刮過麵門,兩側群山樹影迅速後退,耳邊風聲呼嘯猶如鬼嚎。
季清鳶:“......!!!”
她就不該被這個人的美色所惑!
她叫也沒叫出來,隻用力拽緊了北冥離,幸而他速度快,很快便落了地,腳下傳來實感,季清鳶腳下一軟,又被腰後的手臂托住,往前栽進他懷裡。
頭腦還是一片眩暈,季清鳶很快適應過來,站直身子,盯著北冥離那一塵不染的靴麵就是一腳,狠狠地踩了上去。
北冥離輕“嘶”了一聲,像看小動物似的,一隻手在她身後虛虛扶著她,輕笑道:“生氣了?”
她頭發被風吹得淩亂,一張臉偏生又白淨,像被逗到生氣炸毛的狸奴。
季清鳶退後幾步,又蓄力將他另一隻靴麵也重重踩了一腳,然後“哼”了一聲。
北冥離神色未變,隻低頭噙著笑看她。
季清鳶深知對這人不能沒有脾氣,反而越有點脾氣他越有興趣。
踩了他兩腳發泄了情緒,季清鳶抬頭看他,卻見他依然噙著笑,興致盎然地瞧著她,眉頭不由得微蹙,透出幾分不滿來,看著好似不太解氣。
北冥離頓了一瞬,隨即了然,“嘶”了一聲,有些浮誇地後退幾步,道:“小娘子踩得可真疼,叫我生出了悔改之心,不敢再犯了。”
季清鳶:“......”
倒也不必演這麼假。
季清鳶涼颼颼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哪敢叫魔尊大人生出悔改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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