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閉緊雙眼,藤鞭卻沒有如她預想那般,落在她身上。
正當她困惑之際,隻聽得殷氏驚詫的聲音。
“鶴兒?!你怎麼......”
“母親,謝校尉今日病愈,特許我休沐,回府探望母親,好讓我在除夕夜能專神值守。”
聽到沈玄鶴的聲音,她徐徐睜開眼,餘光一瞥,恰好能看到他空手接住了連嬤嬤的藤鞭。
不知為何,她莫名有種安心的感覺。
他不是多管閒事的人,更不會平白無故幫她。
若他出手,定是有充分的理由。
“鶴哥哥,你從校尉營奔波,定是辛苦了!鬆柏,還不快送鶴哥哥回忍冬院?”寧如不想他摻和進來,忙朝鬆柏使眼色。
奈何鬆柏像是沒看到,木木然站在原地。
沈玄鶴直接從連嬤嬤手中奪過藤鞭,躬身作揖:“母親,小姑母犯了何錯要打?”
殷氏警惕地眯起雙眼:“鶴兒可是也要替她說情?”
寧如著急道:“鶴哥哥知禮明義之人,定不會做不該做的事,鶴哥哥,對嗎?”
沈玄鶴沒看她,平淡道:“說情談不上,隻是我從校尉營回府時,碰上胡明涇。他說,年節時胡尚書有意帶胡衡方到侯府拜年,順便見見小姑母。元夕燈會,胡衡方也有意邀小姑母共賞。”
“母親在小姑母身上留下傷痕,胡府的人怕是會有所猜忌,這對侯府並非是件好事。”
沈玄鶴的話提醒了殷氏。
她剛在氣頭上,心想著沈鹿寧這個惑亂家宅的妖精,殺了便殺了。
一時竟忘記,胡尚書那邊該如何交代。
“母親若是信得過兒子,兒子在軍營多年,有的是辦法折磨逃兵,自然也知道如何能叫人雖生猶死,杖刑用何種力度能不留下傷痕。”
殷氏望向沈玄鶴,他那雙堅毅不帶一絲情緒的黑眸,叫她深信不疑:“好,她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交由鶴兒來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