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這麼看重這件事,為了顏濮的香盒熬夜?
若是想要銀子,他能給她很多,多到她這輩子都花不完。
以她的技術,雕繪兩個香盒能賺幾個錢?
不僅賺不了錢,還很傷身,半夜不睡,瞎折騰。
沈玄鶴心中不悅,卻沒有說出來,他們白日裡剛吵過一架,他不想再動怒。
“我在邊疆時,曾為死在戰場上的弟兄刻過石碑,鑿子和刻刀並不難用。”
沈鹿寧其實更想跟袁老先生這樣的匠人學習,畢竟有很多技巧,外行不懂。
但她不可能隨意出府,更不能與外男接觸過多。
她先是微微低下頭,又小心翼翼抬起眼眸,聲音輕柔而微弱:“三…三少爺方便教教奴麼?”
“不方便。”他像是沒思考過,脫口而出。
沈鹿寧垂下眼瞼,剛要道一聲好,又聽他說道:“不過,今夜我正巧也睡不著。”
不等她反應過來,他越過她身側,徑直走進她房中。
沈玄鶴原本隻是隨意瞥一眼她案幾上的草圖,不料卻被她那張草圖吸引過去。
即便是簡單勾勒,他也能看出棲息於梧桐樹上那隻孤鳳的韻氣。
“鳳棲梧。”他不留神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沈鹿寧頗為意外,眉梢悄悄攀上一絲欣喜:“三少爺一眼便能看得出來?”
他沒否認:“桐樹花深孤鳳怨,你想畫的可是這一幕場景?”
她不住點頭:“正是!畫在紙上我尚能把握,可一想到要把它移到香盒上,我就信心全無,不知該如何是好。”
“拙笨。”他毫不掩飾的嫌棄聲幽幽傳來。
下一瞬,這道聲音的主人,強勢將她整個人拉過來,圈在懷中,兩人以一前一後的姿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