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麼?”她反問,“若不是,我這一身傷從何而來,我戰戰兢兢在侯府討生,又是為何?三少爺,求你放過我吧,求求你了......”
沈玄鶴緊緊咬著後槽牙,沒接話。
他是利用過她一次,可她此前不也在利用他?
山匪那次是個意外,他從未想過要她的性命,若她早點說出自己懷有身孕,他絕不可能用她的命去賭。
即便如此,他還是不惜一切代價,救回了她。
他好吃好喝供著她,自從她小產後,他派徐駱長到侯府兼任府醫,為的就是替她調理恢複,給她用的藥都是昂貴之物。
送她的珠寶首飾是她這輩子都沒見過的東西,紫血藤更是罕物,她連一次都不願意帶。
他從未對一個人這般上心過。
在她眼裡卻成了折磨!
相處這般久,她就對他沒有一絲絲真情實意?
沈玄鶴放在腿上的手漸漸攥緊,手背上的青筋蜿蜒鼓起,在點點日光下,夾雜著難以自持的張力。
即便是沒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沈鹿寧也感受到他此刻隱忍著的怒意。
她敢確定,若周圍空無一人,他定會用這雙青筋暴漲的手,掐住她的脖子,看著她憋紅臉求饒,欣賞她在絕望中咽氣。
沈玄鶴就是這種人。
時而對她好,下一秒卻變成地獄的惡鬼,索命不是他的目的,折磨、羞辱她才是他快 感的來源。
偏偏是這樣的人,曾說過會護著她,他是除了阿娘之外,直言要保護她的人......
好在她夠清醒,當時沒有相信他說的話,現在更要守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