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模糊的創麵,黑色的煙灰和血水混合在一起,便是他身上包裹著夜行衣,也難以掩飾他身上刺鼻的氣味。
越是聽到他疲憊卻強忍著的聲音,心間越是刺痛。
她知道,他這一身的燒傷,八成是為了她。
她很想讓他快些治療身上的傷,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可她不能說,一個字也不能說。
沈鹿寧忍下心中尖銳的疼痛,隨江雲瀟一同回去。
......
剛踏進院子,沈鹿寧就聽到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她抱緊懷中的藥和文牒,神色焦急又悲痛,加快腳步跑進房中。
隻見知秋無力地躺在床上,時不時發出痛苦的低吟,被褥上的血跡已乾涸,念瑧跪在床邊,一邊給知秋擦汗,一邊不停地哭。
哭得嗓子都啞了。
“知秋,藥買回來了,我現在就給你上藥,你別怕,別怕......”
沈鹿寧幾乎是咬著牙說的這句話。
她看到知秋的那一刻,心猛地一揪,雙眼再次模糊。
她生怕自己稍有鬆懈,眼淚又會控製不住,瞬間落下。
知秋看到是她回來,緊皺的眉頭微微鬆下,艱難地開口:“阿姊,我......好疼。”
這個平時愛笑愛哭、直來直去的小姑娘,眼下活生生被壓斷一條腿,卻始終強忍著,忍到臉色發青,雙唇發白,也沒有哭。
沈鹿寧知道,知秋隻是不想讓她擔心,所以一直在忍耐。
可知秋越是懂事,她越是心疼,鑽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