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目圓瞪，眼神卻是空洞無神，仿似靈魂已經脫離軀殼。
殷氏嘴唇顫抖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喃喃自語道：“不、不要......放過我，放過我！”
聲音細弱遊絲，滿滿都是哀求。
殷氏捂著自己被斬斷的手臂，指關節過於用力而泛白，身體不停地在抽搐著，像是被雷劈過，全然不顧地上的血水浸濕衣擺。
她的腦袋不停搖晃，發絲淩亂飛舞，幾縷頭發粘在她分不清是汗還是淚的臉頰上。
殷氏瘋了。
她呼吸急促紊亂，胸口劇烈起伏，時而像隻受驚的老鼠抱頭亂竄，時而單手用力地捶打地麵，哭喊著：“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放過我，放過我！如兒、弈兒，你們......怎麼來了？”
沈玄鶴收起佩刀，不再多看他們一眼，轉身出了書房。
書房外，徐駱長和鬆柏一臉心疼地看著他出來。
他們擔心事情被外人聽去，特意命府兵將府上的人隔得遠遠的，確保除了他們二人，無人再能聽到書房裡的說話聲。
可他們聽得一清二楚。
難以想象沈玄鶴聽到真相時，有多煎熬。
“三少爺，怎麼會這樣......”鬆柏的聲音有濃濃的哭腔。
徐駱長還算沉穩，他壓著情緒開口：“玄鶴，你是霍家人的身份，絕對不能讓外人知，當年想要害死霍將軍和晉王的人，定是想要爭奪 權位之人，他既然得手，說明他現在的地位，你沒法輕易撼動。”
“若是被那人知道霍家的血脈還活著，他必將趕儘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