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存在感太強,讓陸漫必須竭儘全力才能適應他這樣近的距離。
並且她還得控製著表情不能被他看出什麼,不過一兩分鐘的時間,已經覺得有些疲憊。
悄悄輕吸了一口氣,陸漫淺笑。
“說笑了,我們目前唯一的交集,便是因為陸雪的病,隻要她的病可以治愈,其他的薄先生我想也沒必要關心。”
她的臉上漾著明豔的笑容。
舞池的燈光忽明忽暗,在她麵上灑下道道影綽的影子。
唯獨那雙眼睛,獨獨盛著璀璨的星光般,明亮清澈,閃著耀眼的光澤。
薄夜寒以前知道就陸漫是好看的,然而那種魅力卻不動人。
空蕩蕩的,如同裝著一抹無趣的靈魂,白白浪費一副好皮囊,五官沒有哪一處特別出彩。
直到如今再次對上她的眼睛。
那雙眼底洋溢著的自信與冷傲,才讓他算是真正的知道,為何還是那個人,卻給人一種脫胎換骨的印象。
倒是突然有些明白一些東西。
比如為什麼喬之南在明明知道她人品不堪的情況下,還會願意為了她拋棄國內的一切,在國外這麼多年。
當年她做過的事情,喬之南明明也是全知情的。
舞蹈已經到了最後的階段,密集的舞點逐漸舒緩。
悠揚的音樂節奏緩慢,仿佛隨時都會停止。
一陣掌聲突然響起,猝不及防,舞池裡的人紛紛停下腳步朝聲源處看去。
隻見不遠處已經搭起了一個半米高的舞台,冷傲青正往上麵去。
一個工作人員在他身後,迅速遞上了一個話筒。
音樂聲也停了,陸漫停下腳步的第一時間,抽回了手。
薄夜寒沒有任何反應,她也不需要他有什麼反應,掃了一眼喬之南的位置,抬腿朝他走去。
路上和陸雪的身影擦肩而過,陸雪衝她笑的甜美。
陸漫腳步頓都未頓,目不斜視徑自朝前去。
餘光意料之中瞥到她瞬間有些受傷的表情。
陸漫都可以想象到她將要怎樣躲進薄夜寒的懷裡,又要說怎樣一番委屈的說辭。
對她的套路這樣熟悉,甚至自娛自樂在其中找到了一種樂趣,陸漫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很開心?”喬之南聲音似乎有些異樣。
陸漫仔細看了眼他的表情,猜想他在想什麼。
猜出大概她隻覺又意外又想笑:“你在誤會什麼?”
說完忍不住又調笑著加了一句:“堂堂一個喬家大少,原來是個傻子。”
他竟然會以為她會因為和薄夜寒跳舞開心,不是傻子又是什麼。
喬之南抬手敲了下她的額頭,嘴角泛起些無奈的笑意。
不遠處的薄夜寒恰好看到這一幕,鷹眸微眯。
陸雪在他的懷裡,順著他的目光將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他的目光竟然還會追隨著陸漫,這個發現讓她的心不由自主的慌了一瞬。
手指無意識的在紗裙上攥起幾道皺痕,陸雪圓眸微睜,眸底難得幾分慌亂。
很快,她笑起來,疑惑單純的嗓音問道:“寒哥,你在看什麼呢?”
薄夜寒收回目光,眸底的思緒已化為平靜。
低低看著她,他突然勾了勾唇,目光深不可測:“沒什麼,隻是好戲快要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