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到最後,被逼娶了陸漫,還對老先生也生了些不滿情緒。
陶英想起往事,臉上有些無奈。
當年她不願意管小輩的事,現在也管不了了。
這些年薄夜寒羽翼漸豐,在薄家早已成了最高的存在。
幸好,對她這個奶奶,他還是有感情的。
隻是一些原則問題上,她也根本改變不了他的決定。
陸漫低頭,安靜的感受著手上的溫度。
陶英保養的再好,年紀也畢竟大了。
她手上的皺紋如水波的紋路,搭在她的手背上,那溫度,卻像是暖到了心裡。
陸漫抬眼看向陶英。
月光下,她淡淡的笑著,眼底的溫柔與慈祥,是不加掩飾的憐愛。
陸漫從一出生,就沒擁有過多少親情。
但這一刻,她決定,以後薄老夫人就是她的親奶奶。
眼眶不知道為什麼有些發熱,她連忙笑笑掩飾:“不委屈,都過去了。”
陶英蹙起眉頭,有些責怪的道:“那個臭小子,竟然還用孩子威脅你,改天我來幫你說說。”
“不……”陸漫心念一轉,連忙勸阻她。
薄夜寒什麼性格她了解,現在的情況,隻要她不做什麼出格的事,完全可以穩住她。
但是若是老夫人勸了,他的誤會更深,隻會是火上澆油。
想到這裡,陸漫愈發堅定的搖頭:“不用了,奶,奶奶,我已經想好了解決的辦法。”
聽到她這個稱呼,陶英笑了起來,沒再堅持。
“對了,”她想到什麼,從口袋裡掏出東西。
一個正方體的小包裝盒。
“給,這就是我說的,你父親的遺物。”
陸漫怔怔的接過,打開,是一個碧玉的扳指。
“倒是和你送我的,有異曲同工之妙。”陶英的聲音帶這些安慰,似是怕她觸景生情。
陸漫的心情的確有些低落。
這不可避免讓她想起了僅存的與父親相處的幾段回憶。
“還有一套白玉棋子,那個你拿著不方便,改天我叫人給你送過去。”
“好,謝謝。”
陸漫的手在扳指的盒子上輕輕摩挲,直到從老夫人那兒告別離開,也沒舍得鬆開。
回程的路上,她的腦海裡不斷閃現斷斷續續的畫麵。
印象裡,她曾經也有個家。
然而,那卻是黑暗的,讓人感覺到壓抑的存在。
那甚至不能稱為家,而是束縛的牢籠,至少,沒有讓她感受過幾分溫情。
時常是激烈的爭吵,伴隨著尖銳的玻璃破碎聲。
再然後,是畫著濃妝的女人豔紅的指甲指著她,大罵她這個拖油瓶,怎麼還不滾。
……
車廂的小顛簸,將陸漫從遙遠的記憶中拉回。
回過神來,才發現,眼眶早已濕潤。
陸漫下車,回到蝶園。
進房間擁孩子在懷裡,她發悸的內心終於感到安心踏實了幾分。
……
第二天一早,陸漫剛從睡夢中轉醒,便得到了一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