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一手扶住陸漫,緩慢站起身。
試探的將她拉起來,陸漫隻是嘀咕了一聲,沒有其他的反應。
小心的將她一直扶到床邊,身體一陷入綿軟的被子,陸漫頓時翻了個身,很快便熟睡了過去。
她睡得香熟,兩頰還沒有褪去的嬰兒肥肉嘟嘟的鼓起,像個小豬般。
薄夜寒不禁得又勾起了幾分唇角,替她蓋好了被子。
又回到小馬紮上坐下,靜靜的看著她的睡姿。
直到天邊隱隱亮起,遠處偶爾傳來雞鳴聲。
他最後看了眼陸漫,隨後,從敞開的窗戶翻出去,像進來時那樣,從狗洞鑽出去,很快沒有了身影。
……
陸漫是被溜溜的手指弄醒的。
一睜眼,溜溜在她旁邊笑盈盈的看著她,手指正攥著她的頭發,在她臉頰上滑動。
對上她的目光,溜溜笑著說:“媽咪,你睡懶覺了哦。”
陸漫的眼神一片恍惚,身體清醒了,大腦卻還陷在夢境的回憶裡出不來。
她已經太久太久沒有夢到那段過去,夢裡薄夜寒輕笑著溫柔的嘴角,仿佛還在眼前,卻也隻能是夢裡。
她不知道再來一次,她還會不會選擇走進那片小樹林深處,去遇到他。
不過人生本就沒有選擇的機會,所有經曆的一切,早已被命運的齒輪安排好。
嘴角挽起幾分笑,卻有些無力,陸漫坐起身,抱過一旁的溜溜:“媽咪要遲到啦,媽咪今天是懶豬豬。”
將溜溜梳洗打扮好,見她上了去幼兒園的車之後,陸漫簡單吃了些早點,也打車向殯儀館而去。
一到了地方,見到喬之南,她便擔憂的問道:“怎麼樣,冬瓜那裡有什麼異常嗎?”
喬之南搖搖頭,走過幾步,將辦公室的門帶上。
這才回頭拉著她一起坐到沙發上。
他溫和的嗓音幾分嚴肅:“沒有,並且昨天我回去之後,特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也沒看到疑似薄夜寒的人。”
“這就奇怪了,”陸漫思索的眉頭輕蹙:“難道他的人有千裡眼?冬瓜最近都沒有出來,他到底是怎麼發現的?”
話音落下,她似乎也認識到了事已至此,追究這樣的問題沒有任何的用處。
於是住了嘴,臉色蒼白了幾分。
喬之南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昨晚沒睡好,眼下泛著淡淡的青。
有些心疼,他的手掌動了動,終究沒有伸出去。
抿著唇,他輕道:“如果薄夜寒真的要和你爭奪冬瓜的撫養權,你沒有勝算。”
這句話很客觀,也很殘酷。
陸漫最怕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以她現在這樣的經濟狀況,到時候真的鬨到法庭之上,很明顯法律會傾向於薄夜寒那一方。
可是她更不能就這樣放棄了。
就在她秀眉輕蹙懊惱時,喬之南低緩的嗓音突然再次響起:“其實,我有一個不能稱為辦法的辦法。”
他的聲音很輕,麵上還有幾分猶豫。
陸漫卻直直的看向他,麵色堅定又期待:“南哥,隻要有希望我都願意嘗試,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