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漫看著他誇張的表情,挑了挑眉緩慢道:“現在才發現,你還有些說相聲的天賦?”
邵聿景剛回國時,看起來也挺正經的,怎麼現在熟悉了一些,這人怎麼越來越沒個正形了呢?
邵聿景一見她不信,頓時更加努力了:“真的,你是發燒哎,發燒能燒暈過去的,難道還不誇張麼,醫生說了,再多扛一會兒就要成肺炎了,到時候有你遭罪的。”
“這麼嚴重?”陸漫也驚訝了。
隻是昨天吹了個風,怎麼就這麼嚴重了,二十來歲也不大呀,難道身體機能已經退化的這樣厲害了?
邵聿景突然湊近了幾分,支著下巴的手抬起,在她的額頭碰了一下。
陸漫心裡的疑惑瞬間被尷尬取代,上身往後退了一些。
邵聿景仿佛沒看到她的動作,寬慰的笑笑:“幸好現在燒已經退的差不多了,後麵要注意著不能再著涼。”
“嗯,”陸漫嘴角牽起幾分,眸子淡淡的彎了彎:“讓你跑一趟,麻煩你了。”
“我不麻煩,”邵聿景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表情也正經了起來。
看著陸漫,他緩慢道:“我還挺感謝的,可以在你生病的時候陪著你,好歹可以照顧你。”
陸漫直直的對著他的目光,心裡突然咯噔一聲。
好像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一直追逐在彆人的身後,她還不知道,被彆人追逐是這樣的滋味。
僅僅是一瞬間的感慨,她很快彆開了目光,嘴角的笑意也帶上了幾分疏離:“那也不能一直讓你來回跑,回去我會跟冬瓜說清楚,讓他以後不打擾你了。”
“舍不得我來回跑,那我就在涼城住下來?”邵聿景突然來了一句。
陸漫怔了下,他的目光似乎帶著熱意似的,讓她有些不好意思直視。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道,聲音輕了幾分。
邵聿景直接搖頭:“我反正隻聽出來這個意思,而且冬瓜是我的朋友,你不能剝奪他交朋友的權利。”
陸漫有些語塞,還不知道他這麼能說呢。
她抿著唇,想著怎麼組織措辭,畢竟他沒有直說,她也沒法直言拒絕。
還沒等她想好,邵聿景再次開口道:“你再說一句,我就當你舍不得我來回跑,就真的留在涼城了,到時候我就白天在你麵前晃,晚上在你家附近逛,讓你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得想著我。”
他的聲音緩緩的,一本正經的語氣說著這些,像是極認真。
陸漫的臉轟一聲就炸了,明明對他沒那個意思,臉也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
也許是她的身邊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大膽的人,薄夜寒冷漠霸道,喬之南謙遜溫和,突然來了一個這樣熱情肆意的,陸漫一時竟有些招架不住。
她張了張嘴,下意識想要說些什麼緩和一下這尷尬的氣氛,門突然被敲響了。
一下抬眼看過去,隻見病房門的探視口上,閃過一道病服的影子。
等到門被打開,出現的卻是一身正裝的徐風。
剛剛看錯了麼?她明明看到一個穿著醫院病服的人閃過。
陸漫蹙著眉。
徐風站在門外,探進來一個頭,目光掃都沒掃邵聿景,直接落到她身上道:“陸漫小姐,您身體舒服些了麼?”
陸漫看見他小心翼翼的樣,先是頷首道:“先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