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什麼都不管,帶著兩個孩子逃到國外,哪怕隱姓埋名,至少不再和涼城沾上半點關係。
可薄夜寒這三個字,就像是鬼魅一樣束縛著她,掙不開,逃不脫。
陸漫走到一半,在路邊停了下來。
她蹙著眉心,麵色一陣糾結之後,隱隱透出幾分堅定。
隨後,她起身走到路口,招下了一輛出租車。
上車說完地址,陸漫直接靠在後背上閉上了眼,直到車停下。
她付完錢下了車。
殯儀館的門口一向沒什麼人,雖然現在都是現代化的裝修,但即使是白天,整個殯儀館還是給人一種沉寂的感覺。
陸漫走進去,前台連忙跟她打招呼。
她先去了自己辦公室。
沒過一會兒,喬之南便找了過來,見她真的來了,有些驚訝:“怎麼突然過來了,不是要請一段長假?”
陸漫麵色有些蒼白,正在倒著水。
她沒有急著回答,等水喝的差不多了,才平靜的開口:“那邊沒什麼事了,就過來了,這幾天忙不忙,下午可以給我安排工作。”
陸漫的嗓音平緩,語氣也正常。
不過喬之南還是看了她好幾眼,覺得她的情緒有些不對勁。
目光觸及到她依舊有些紅腫的嘴唇,他視線頓了頓,有些試探的問道:“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麼?”
提起這個,喬之南的表情突然有點不對勁,似乎想到了什麼。
沒等陸漫回答,他繼續道:“我知道你最近感冒不舒服,要是沒什麼事,就回家休息吧漫漫。”
說這話時,喬之南的眸色深了些許,眸底的暗芒緩緩流動,沉沉的凝在陸漫的臉上。
陸漫沒有注意他的表情。
她放下水杯,目光空了一瞬,搖了搖頭。
“隻是小感冒而已,”她道:“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陸漫挽唇,眸中也適時的溢出了幾分笑意:“我又不是冬瓜溜溜,放心吧,剛好沒事,也好久沒有工作了,就打個車過來了。”
“你之前好久沒有休過假,最近的請假其實可以算作你的年假的。”
陸漫倒是對這些無所謂,眼看著水也喝完了,心中還有著說不清的煩躁。
她隨意的看了眼喬之南,拿過一旁的工作服:“好了,我不需要休息,我是真心喜歡這份工作,對我來說是享受,所以不要擔心了。”
說完,陸漫越過他先一步朝外走,頭也不回的擺手道:“我先去忙了。”
“漫漫。”喬之南突然出聲喊住了她,語氣有些凝重。
陸漫步子緩和了幾分,辦公室的門剛拉開一小半。
她鬆了手,回頭疑惑的望去:“怎麼了?”
對上她的目光,喬之南嘴邊的話又咽下去幾分,抿了抿唇,沉默了兩秒才笑了笑道:“沒什麼,隻是像之前說的,不管冬瓜的事,還是其他的事情,有什麼需要都可以找我。”
他的嗓音很溫和,表情是見她時一貫的溫柔。
陸漫眸色緩了緩,也笑了笑當做回應,沒有點頭,轉身繼續離開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