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漫擰起眉。
就算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薄夜寒,她隻知道,她的心裡有一種奇怪的直覺,薄夜寒不是那樣的人。
那可是那麼多條的人命,在入殮室裡,是她親手給那麼多具屍體整理著最後的遺容。
薄夜寒真的會置那麼多性命於不顧嗎?
陸漫眉頭聚起一個‘川’字,大約半分鐘過後,她低婉的聲音對著邵聿景道:“這件事說不定有什麼誤會。”
言下之意,也就是她還是相信薄夜寒。
邵聿景的臉色在這瞬間蒼白到了極致。
他的眸色晦澀不明的看著對麵的陸漫。
他從來沒有想到,薄夜寒會在她的心裡有這麼高的地位。
畢竟從他查到的那些關於她的過往裡,薄夜寒一直都是傷她的那一個人。
她怎麼還會……
邵聿景搭在桌上的手收了回去,放在了膝蓋上,緊緊的握在一起,上麵的青筋暴凸。
他嘴裡的嗓音卻是平靜著。
對著陸漫,他認真道:“如果有一天這樣的事發生在我身上,你也會這麼堅定不移的相信我嗎?”
陸漫清楚的看到了他的眼神,他眸底的翻湧和那些不明的情緒。
那麼的劇烈和隱忍,讓她的心中也不由多了幾分動容。
但她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邵聿景像是不想知道答案了一樣,突然道:“算了,既然現在你還不信,那我就去找更多的證據,找到你沒法不信的時候,你等著看吧。”
陸漫心頭緩了緩,感覺他的情緒似乎好了一些,點了點頭:“好,如果真的有那一刻,我會為今天的我向你道歉。”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陸漫來到甜品店,已經度過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本以為是朋友之間閒散的聊天,但現在的心情卻無比的沉重。
陸漫歎了口氣,手夠向了一旁的包包。
“如果真的要調查,就慢慢來吧,急不在一時,你看起來挺憔悴的。”
也是是因為聽到了話語裡淺淡的關心,邵聿景揚起了一個笑容:“嗯。”
陸漫點頭,起了身:“兩個小孩子還在酒店,我有些不放心,先回去了。”
邵聿景看了眼她麵前才動了一口的蛋糕,終究是沒說什麼。
“路上小心,到了地方給我個消息。”他抬起的眉眼和往常一樣的清雋,隻是眉宇間幾分難言的疲累。
陸漫還想多說一句,讓他注意休息,又怕說多了讓他誤會。
最終隻是頷了頷首,勾起個清淺的笑容,轉身離開了。
甜品店裡的客人寥寥無幾,在這樣的環境裡,邵聿景盯著她背影的動作便尤其的明顯。
他一瞬不瞬的追逐著陸漫的身形,狹長的鷹眸緩慢的眯起,眸底飛快掠過幾分帶著寒意的鋒芒,又好似隻是旁人的錯覺。
陸漫對身後的一切毫不所覺。
她一路無言的打車回了酒店。
結果,在酒店堂間對上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看見她,陸漫總算是知道徐風之前糾結的表情是為了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