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看的圓眸,眼尾拉長一個漂亮的弧度,微微上挑看著薄夜寒,瞳仁晶亮的就像是一隻貓咪。
可那瑩潤的瞳仁的,覆蓋的全是冰森的冷意,語氣中,滿是對陸雪的森森惡意。
薄夜寒突然沉默了。
在聽到她這麼坦然的說出曾經做過的醜事後,有一種很奇怪的情緒,不是生氣不是憤怒,而是一種對自己的厭惡。
這是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她漂亮的外表下是滿是瘡痍的內心。
可他剛才卻在猶豫,猶豫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猶豫她是不是調查出了一些他不知道的。
薄夜寒緊抿著薄唇,眸色依舊是平靜的,隻是在看向陸漫時,眸底那熟悉的冰冷,又再一次逐漸的覆上來。
陸漫離得最近,所以看的最清楚。
多麼熟悉的眼神。
這樣的薄夜寒,才是熟悉的薄夜寒,不是嗎?
那些所有恍惚間以為的溫柔,都是假象,終究要回到現實。
陸漫嘴角再一次緩慢的勾起,眼簾卻垂了下去。
也許是為了掩住眸子裡的絲絲苦意,還有幾分掙紮。
誰能想到呢,在薄夜寒未開口時,她還有那麼一絲幻想著,他會選擇相信她。
如今看來,真是天大的諷刺。
陸漫的心在一片上下起伏著,終究再次緩慢的跌入穀底,被冰冷覆蓋,尋不到半點溫度。
眨了下眼睛,將眼眶的熱意逼了回去。
她再也沒有抬頭,手拉過樓道的門,徑自走了出去。
啪了一聲,是重力門重新關上的聲音。
在樓道裡恒久的傳著回音,好像某些東西,也被困在這封閉的空間裡,掙紮著,卻找不到出路。
陸漫出了樓道,卻在走了一半的路程後,停下了腳步。
她回頭看過去,門已經關的緊緊的。
而薄夜寒,就在那道門後,他沒有出來。
他會想些什麼呢?
想些什麼,都和她無關啊。
緊緊閉了下眼睛,所有的情緒在頃刻間被壓了下去。
陸漫深吸了口氣,回到了病房。
一進門,徐風頓時湊到她的身邊。
冬瓜也急著要從床上下來。
陸漫連忙按下他:“乖一點,做好。”
她淡定的很,另外三個人則是一個比一個緊張。
一大兩小湊在一起,徐風站的直直的,小心的問道:“怎麼樣,先生有沒有做什麼?”
在徐風的認知裡,先生曾經在醫院裡欲對陸漫行不軌之事,現在那麼巧又是在醫院,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
冬瓜也難得有些緊張,上下左右的打量著陸漫。
陸漫揉了揉最近的溜溜的頭,笑著看著徐風:“徐助理,作為薄夜寒的特助,你第一時間不是應該關心他嗎?”
“呃……”徐風傻眼了。
陸漫說的話,聽起來竟然那麼有道理。
看了眼陸漫,好似真的什麼問題都沒有。
他深吸了一口氣,連忙道:“我、我這就出去看看。”
說完,一溜煙的離開了病房。
陸漫好笑的搖搖頭。
冬瓜仰著臉看她,表情依舊嚴肅:“到底發生了什麼?”
老狐狸竟然當著他們的麵那麼凶的對媽咪說話,是誰給他的勇氣!?
冬瓜越想越生氣,沒等陸漫回答,掏出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