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佑身上還穿著那件帶血的衣裳呢,日光下看著,不由有些滲人。
肖主管說完,轉身欲走。
崔佑卻鍥而不舍的追了上去:“肖主管,你是去醫院看望陸漫麼?”
走在齊平的位置,肖主管擺擺手:“陸漫現在還在搶救呢,我現在是要去負荊請罪,陸漫在館內有了閃失,我作為她的主管,責任簡直是義不容辭。”
“負荊請罪,去找誰請?”
肖主管眉眼微微凝重,隨後又隨意的揮了揮手:“不該你打聽的別瞎打聽。”
說完,已經到了他的車旁,他很快上了車,直接開著車走遠了。
崔佑的腳步停在了停車位上,蹙著眉看著他離開的方向。
陸漫的身份應該真的不簡單,否則肖主管不會是這樣的反應。
但他本來是想就謀殺的可能性和他談論一下,結果還沒開口,人已經走遠了。
半晌,崔佑無奈的歎了口氣。
還是等和表哥見麵詳談了再說吧。
……
因為陸漫的意外,時間仿佛變得緩慢起來。
薄夜寒在辦公室裡坐到天亮,才接到了徐風的電話。
驚喜的嗓音,仿佛驅走了一夜未睡的疲倦。
二十分鐘後,還守在病房前的徐風便等到了薄夜寒。
見到的第一句,他不由自主的亢奮道:“先生,陸漫小姐醒了!”
聲音引起了不遠處護士的側觀,但沒有來阻止。
薄夜寒走在他身邊停下,可以看到,陸漫的病房裡正有醫生圍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我給你打電話時她剛醒不久,是護士查房時發現她竟然睜開了眼睛,你放心,醫生進去前說了,陸漫能這麼快清醒,已經算是一個奇跡了,後麵一定會進展順利的。”
徐風一股腦的倒了出來,嘴裡嘀嘀咕咕,但每一句話的語氣都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
薄夜寒眸色微凝在他臉上,終究是沒有阻止。
終於,醫生陸續走了出來。
昨天給陸漫做手術的那一位主動停在了薄夜寒麵前:“病人的恢複狀態驚人的迅速,能這麼快醒來,已經超過了我最好的預期,恭喜你。”
薄夜寒冷峻的臉色,竟然微頷了首示意。
醫生笑著點頭,隨後道了一句:“等病人轉入普通病房,再晚些時候,你們可以進去探望了。”
說完,他離開了。
他身後的護士則走上前來:“病人現在仍舊清醒,你們可以趁這個時間跟她聊幾句,但不要過多,儘量讓她心情好。”
薄夜寒沒有說話,徐風則是頭勤快的點著。
在經過了一些準備工作後,兩個人一起進入了病房。
偌大的房間裡,隻有陸漫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
被子小小的鼓起來一塊,她從未向此刻這般顯得脆弱。
看見進來的兩個人,她的目光從左到右,沒有多少波動。
腳步聲緩緩的靠近,終於,在她的床前停下。
薄夜寒看著她身上插著的一些連著儀器的管子,蹙起了眉。
陸漫虛弱的聲音就在此時響起:“你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