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英偏了下頭,嗅出了異常的味道。
紅燈過去,車子繼續行駛。
薄夜寒目不斜視,深諳的眼底是看不到邊的冷遂。
能夠那麼清楚的知曉行蹤,並且派人在那邊等著,事後人又逃逸。
這是在篤定他抓不到人麼?
後半途的路程,薄夜寒的臉色越來越寒,陶英靠著窗想著事,也沒多開口。
到了地方,陶英拉開車門。
薄夜寒眸色動了動,交代了句:“事情交給我來查,您不用憂心。”
陶英手上一頓,回頭看去眉尾輕輕挑起,故意避開話題問道:“你不上去一趟?”
本來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薄夜寒沉默了一下,竟然真的解開安全帶做出下車的架勢。
陶英驚訝,還以為他是不可能上樓呢,樓上可是有陸漫。
她有些莫名,剛剛提起陸漫又是那個態度,現在又迫不及待的要上樓見她。
這是鬨的哪一出。
她嘴唇蠕動了下,沒有開口,省的某些人惱羞成怒。
薄夜寒的身影走在前,陶英走在後。
他身後沒有眼睛,卻似是看清了陶英心中所想,一邊按了下電梯,嘴裡故作平靜的解釋道:“有些事情,想和冬瓜聊一聊。”
陶英但笑不語,裝作沒聽到。
上了樓,徐風正在走廊裡晃來晃去,一副悠閒的模樣。
電梯叮的一聲,出來一個人,他的好日子頓時到了頭。
一個立定,就差敬個禮了,徐風規規矩矩的站在那裡,恭敬的表情好似古代迎接皇帝。
不過也跟皇帝沒差了,徐風心裡默默暗自叫苦。
先生不是昨天才來過,這怎麼今天又來了。
他自己生病估計來醫院都沒這麼勤。
薄夜寒冷眼一掃,他的腹誹頓時熄了聲。
明明知道腦子裡想什麼先生並不知道,但徐風還是詭異的覺得自己完全暴露在他鷹聿般的眼神下,所有心思都是透明的。
人近了,徐風輕咳一聲,主動道:“主子,陸漫小姐在裡麵。”
一句簡單的話,薄夜寒的臉色卻冷了一下。
陶英在一旁嘴角勾了勾,徐風麵對著一張冷臉滿是莫名。
他說錯了什麼麼?
老板的心思如同海底撈針,真是難猜。
薄夜寒冷眼睨了他一眼,直接敲了門。
聽見裡麵應答,陶英搶在前走了進去。
“太奶奶。”溜溜甜軟的聲音如同冬天的紅豆餡餅,軟糯可口。
薄夜寒眸色微緩,下一秒便聽到她緩了一句:“薄叔叔。”
不同於以前獨特的稱呼,而是薄叔叔。
一瞬間,薄夜寒的心中多了些莫名的情緒,不是生氣,而是那種淡淡的鈍痛。
雖然很淺,但是難以忽視。
溜溜不是他的女兒,親子鑒定報告上寫的清清楚楚。
但他的心裡,溜溜和冬瓜一樣,早就占了一席之地。
薄夜寒半蹲下身,朝著溜溜張開了手。
溜溜琉璃色的大眼睛眨了眨,緩慢的收起了手中的溜溜球,又緩慢的朝他走去。
“薄叔叔是誰教你的?”小家夥走近了,薄夜寒在她耳邊低語道。
他原以為是陸漫,沒想到話音剛落,一旁的冬瓜已經開口:“是我呢薄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