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風眉宇間都是震驚:“先生你去哪?找陸漫小姐麼?他們剛坐上飛機離開,此刻在天上呢。”
他飛快的語速說完一句話,薄夜寒的身影竟真的戛然而止。
徐風咽了下口水,聲音帶上些忐忑:“這件事真的和陸漫小姐無關,是我拜托她到酒店照顧你的,若是你要追究,責任就算在我的頭上吧。”
他說這句話時用了巨大的勇氣,說完就閉上了眼睛,一副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的架勢。
薄夜寒看著眼前的門把手,連手都是僵硬的。
他的腦海裡一幕幕都是那天晚上的那個夢,難怪所有的觸感都是那麼真切,那些耳鬢廝磨,那些低緩的喘息,就連第二天醒來,床頭的那杯水,都還曆曆在目。
那竟然,真的是陸漫?
如果真的是陸漫,那他們竟然……
薄夜寒的薄唇死死的抿起,下頜輪廓繃緊的可以清楚看到內裡的牙關緊咬。
他的手掌緊緊攥在一起,下一秒卻猛地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一股涼風頓時灌了進來,卻不抵他身上千分之一的低寒氣息。
“先生!”
徐風震驚的追了上去,眼睜睜看著他直接上了電梯。
那張臉陰沉成那樣,硬生生嚇得他沒敢再追上去。
電梯關了之後,徐風眉頭緊緊的皺起。
先生竟然生氣成這樣,他難道要現在殺回涼城找陸漫問個清楚麼?
徐風的臉上幾分懊惱。
都是他的錯。
他急匆匆掏出手機,然而撥出去的號碼都是無法接通。
那一邊,薄夜寒一路向下出了大廈,一路上冷到徹骨的臉色沒一個人跟跟他說話。
然而進了車裡,他卻迷茫了。
這個時候,他又能去哪兒?
也許在六年之前,他可以不顧一切的強迫陸漫。
可是如今,這件事帶給他的震撼不低於知道陸漫生下了他的孩子。
陸漫那天到底是什麼時候走的,她沒有喝酒,是否那天晚上的一切她都知道?
如果都知道的話,那後來一切的無動於衷,又是因為什麼?
一個又一個問題像是一顆顆炸.彈,在薄夜寒的腦子裡一個接一個的炸開。
他近乎是急迫的掏出了一支煙塞在了嘴裡,打火機拿在手裡,剛按出火苗又啪嗒一聲掉到了腳下。
重新撿起打火送到煙頭邊,手都是顫抖的。
薄夜寒一連吸了好幾口,胸口的起伏逐漸緩下來。
他吞雲吐霧,車廂裡很快煙霧繚繞一片。
隻是一根接一根的吸完,吸到鼻子酸痛,喉間乾澀,煙盒見了空,心中的鬱結仍舊沒有緩和半分。
車廂裡的窗戶緊閉,薄夜寒靠在架勢座上,嘴邊是最後一根煙頭。
他右手晃了下空了的盒子,手機卻在這時候響起。
看到了屏幕上的名字,煙盒瞬間被捏成了一團,皺的稀爛。
鈴聲執著的響了又響,在第三遍時,薄夜寒緊抿著唇,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