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上下起伏,她不知道秦肆把她留下來到底要做什麼,但一定不會是做雞蛋羹。
老夫人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把身邊的繡姨給喚了過來,凝重道:“肆兒這小子說話沒個輕重,我是相信他不會對尤初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多半還是那件事對度兒懷恨在心,想要報複。隨他怎麼折騰尤初都行,但是不能跟尤初有什麼肢體接觸,你找人盯著點兒,時刻提醒尤初要她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
“是。”
......
日落西山,前方男人的身影帶著劈山之勢闖進一片混濁的暗光。
板寸、鬢角精致、黑色西裝,桀驁冷戾。一手插著兜,另外一隻手夾著一支煙,他沒有抽,煙都喂給了風。
他走得不急不緩,後麵的尤初心裡像燒開了的水,咕嚕咕嚕不停地翻滾。
她不停地想,他是不是從那張孕檢單開始懷疑,然後去醫院調查過。
不然他為什麼要說她騙他?
心裡浮躁不安,一時沒注意秦肆已經轉過了身,並且停下了步子,她一時不妨,一頭撞進了他的懷裡。
鼻頭一疼。
男士香水味湧入鼻腔,清洌、霸道。
她連忙後退,鼻子又紅了,在迷離的光線裡,分外惹人。
“大哥,怎麼啦?”
秦肆彈了彈煙灰,睨著她,“看你是怎麼投懷送抱的。”
“沒有。”
“小丫頭。”
這是什麼稱呼?
“你有沒有什麼事兒想對我坦白?”秦肆捏著答案問。
尤初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覺得他就是知道了。
但,隻要他不捅出來,她絕不能承認。
她眼睛滴溜溜轉了一下,又衝他微笑:“沒有啊,我和大哥認識短短的幾天,哪裡有事情交代?”
秦肆終於拿起煙抽了一口,而後緩緩地吐出煙霧,他邃暗的眼神愈深不可測。
他不說話,尤初就覺得自己在被烈日灼燒,大氣都不敢出。
就怕泄露了自己的心慌和緊張。
然而秦肆卻笑了。
低沉,愉悅,蠱惑。
她這樣不諳世事的模樣怎麼逃得過他的眼睛,她跟等著下鍋的小羊羔沒有任何區彆。
明明害怕,還要裝作若無其事。
他抬手,手掌罩著她的頭頂,一捏。
“弟妹,肚子裡有種子了?”
尤初當下兩腿一軟,腰上一緊,秦肆又把她往起一提!
他用洞悉一切的眼神盯著她:“怕什麼?我又不能吃了你。”
尤初血液翻騰,呼吸壓抑,他知道了,他到底還是知道了!
他是秦家大少爺,是秦家內部頂層人員,她懷了孕一旦被知曉,秦度隻要說他沒碰過她,那她就完了。
所以她不能認。
決不能輕易承認!
“沒有。”她脊背熱汗浮動,一口咬定:“沒有懷孕,我懷不了孕。”
秦肆沉默了。
沒有半分表情。
在這樣昏天暗地的光裡,他一言不發隻有青煙嫋嫋,對尤初來說無疑是一口深井,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到底是滅亡還是什麼。
過了好大一會兒,秦肆拍拍她的臉:“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