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綾扇實在是扛不住,暈死了過去。巡守的侍衛發現之後,稟報了拓跋諶就把她抬走了。楚媚也想過裝暈,但是不知道為何,她也對拓跋諶充滿了無窮的怒氣。
恨他的不信任,恨他的殘暴,恨他如此對待她身邊的人。就這麼死咬著牙不肯暈,強撐著。
第三天,楚媚已經開始精神模糊了。連在她麵前來來去去的人,她都看著有點暈。
午後,暴雨落下,長安的夏日常有暴雨,楚媚因為這一場暴雨倒是精神了許多。就這麼泡在寒池裡,還順帶喝了一點雨水,隻是在狂風暴雨之下,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已經熬到接近虛脫的地步。
暴曬之後又是暴雨,格外難熬。
“王爺,外麵下這麼大的雨,您要不要去看看王妃?”洛九夜看著外麵的天色,問道。
旁邊的柯晴枝接過話道,“是啊。這麼大的雨,王妃在寒池裡泡了三天,沒吃沒喝,這要是個人都熬不住了,王爺您就網開一麵吧。”
拓跋諶站在窗邊,麵沉如水,但是卻沒有說話。誰都看不出他是怎麼想的,就連自認為是拓跋諶知己的洛九夜都搞不定他們家王爺到底在想些什麼。
說是在乎王妃,看看,吊在寒池裡暴曬三天,還不吃不喝,這般刑罰要是個軟弱點的千金都得熬死了。說要是不在乎,換個人敢一而再跟他對著乾,早就葬在亂葬崗了,更何況那日他竟然還為她送飯。
“王爺,昌國公府小侯爺今天又來了,說是王妃幾日沒有給威武候夫人看病,問問怎麼回事。”墨焰走進來說道。從楚媚被罰的第一天開始,裴紹南就每天都來問一下。
他估計也是擔心楚媚出事。但是北宸王府的事情沒有拓跋諶的允許,誰都不會外傳一句。裡麵的人都知道王妃被罰了,但是外人不清楚。
拓跋諶臉色似乎更陰沉了一些,過了一會兒,又有暗衛來道:
“王爺,昌國公府小侯爺試圖翻牆進去,被我們逮著了,您看怎麼處理?”
洛九夜一愣,“這小侯爺倒也是執著。小侯爺好歹是國公府的人,抓了不合適。”
“不知王妃什麼時候跟小侯爺關係如此之好了,竟然能讓他日日來北宸王府詢問,如今還做出翻牆之舉。”柯晴枝狀若無意的感慨了一句,道,“真沒想到小侯爺還是個如此重情重義之人。”
看似稱讚,但是拓跋諶眼中的眸色更深沉了一分。
“來人,把小侯爺送回去,加強護衛。”洛九夜看了一眼拓跋諶的臉色,說道。
但沒想到拓跋諶冷哼一聲,“把裴紹南帶過來!”
“王爺,把小侯爺抓了不合適啊,咱們沒必要為這麼點事和昌國公府鬨起來!”洛九夜連忙勸道。
拓跋諶唇邊勾起一抹邪笑凜然,“本王手癢。”
他拓跋諶的王妃,什麼時候輪到彆人這麼關心!昌國公又如何?惹怒他,便是天子,他亦敢打!
北宸王,便是這麼囂張。
拓跋諶和裴紹南“單練”去了,洛九夜和柯晴枝悄然退下。回到桃花小築的時候,柯晴枝路過禦花園,但也隻是遠遠看了一眼,便未多言。
大雨傾盆,她打著傘,正能看見寒池裡那個被吊在池裡的女人,渾身濕漉漉的,被大雨淋的狼狽不堪。早已經沒有力氣站著,僅憑脖頸裡的麻繩吊著,東倒西歪。
如此狼狽落魄,再也沒有那日在宮宴上的風采。
“柯姑娘,您看她做什麼,呸!就是活該!讓她敢偷劍,偷東西還死不承認。王爺現在都不來看她一眼,看她前幾天那麼風光,現在知道受罪了吧,她還真以為咱們王爺對她有多好呢!”杜鵑不屑罵道。
柯晴枝淡淡一笑,“走,咱們回去。”
不過是一把赤霄寶劍就讓你跟王爺反目成仇,我倒還以為你楚媚有多高深的段數,看來也不過如此。
楚媚,跟我鬥,你還差遠了。
……
裴紹南鼻青臉腫的走出北宸王府,和拓跋諶對練當然是他完敗,他完全不是那個變態的對手。
不過是爬一次牆而已,這家夥生這麼大的氣,就跟他乾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事一般。楚媚是不是被他責罰了?不然為什麼這幾日都沒有來昌國公府?
其實林初柔的身體現在處於恢複階段,已經過了最危險的時間,楚媚來不來都可,他特意日日來問,還是擔心楚媚的安全。
這女人前幾日還說要找歐冶子煉製武器,結果第二天就把赤霄寶劍送來了,也不知道她到底幾個意思。要不乾脆就把赤霄寶劍還給她,免得她被責罰?但是現在連楚媚的麵都沒見到,也完全不知道如今是個什麼狀況,魯莽的把劍亮出來會不會火上澆油?
裴紹南裴大少非常糾結,隻得回家再想辦法。